1 琴音悠扬暗潮涌
大炎王朝,京城。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宁王府的琉璃瓦上,泛着金红色的光。庭院内,几株凤凰花正值盛开,如火如荼,与天边晚霞相映成趣。
亭台之中,一袭白衣的宁王赵元恒轻抚琴弦,指尖流转出空灵清越的音符。琴声时而如溪水潺潺,时而如鸟鸣山幽,引得园中彩蝶环绕纷飞,竟有几只珍稀的蓝翼凤蝶停驻琴身,随着韵律微微振翅。
“王爷的琴艺越发精湛了,连凤蝶都为之倾倒。”一声轻柔的女音从廊下传来。
赵元恒抬头,眼中含笑:“雪儿来得正好,我新谱了一曲《凤求凰》,你来品评品评。”
苏凝雪缓步走来,一袭淡紫长裙,发髻简单绾起,只插着一支白玉簪,却显得清丽脱俗。她原是江南云水城守将之女,三年前嫁入宁王府为妃。虽出身将门,却精通音律书画,与赵元恒志趣相投,夫妻恩爱非常。
“王爷,”苏凝雪微微蹙眉,“方才家中来信,说云水城已有半年没有消息传回,父亲以往每月必有家书,这次...”
琴声戛然而止。
赵元恒修长的手指按在琴弦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旋即又恢复温润:“或许是驿路受阻,近日多地暴雨,道路冲毁不少。我明日派人去打探,你可安心。”
苏凝雪轻叹一声,倚坐在赵元恒身旁:“自妾身入京以来,云水城消息就越来越少。听说各地都有城池莫名与外界断绝往来,过后又恢复正常,却无人说得清发生了什么。京城中流言四起,都说...有妖物作祟,专食人精魂。”
赵元恒将爱妃揽入怀中,轻声安慰:“不过是无知百姓以讹传讹,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来的食人妖物?陛下英明神武,登基十年间国泰民安,若有妖物,早已派兵剿灭了。”
话虽如此,赵元恒的目光却投向庭院中那几株凤凰花。寻常人只见花开绚烂,他却能看见花蕊中隐隐流动的金色光晕——那是与他血脉共鸣的凤凰灵息。近半年来,灵息波动越发异常,常常无端震颤,似在警示着什么。
“王爷说的是,是妾身多虑了。”苏凝雪勉强一笑,转移了话题,“明日宫中夜宴,王爷准备献奏何曲?”
“《太平颂》吧,陛下喜欢热闹。”赵元恒淡淡道,指尖不经意拨动一根琴弦。
铮然一声,不远处一株盛开正艳的凤凰花应声而落,断口整齐如利刃削切。
是夜,宁王府书房。
赵元恒白衣如雪,立于窗前。窗外明月高悬,他却无心欣赏。
“王爷。”阴影中,一个身着玄甲的身影悄然出现,单膝跪地。来人身形魁梧,面容刚毅,正是赵元恒麾下三大神将之首——凌天战。
“说。”赵元恒没有回头。
“云水城...已是一座死城。”凌天战声音沉痛,“属下带人潜入,城中无一活口,连牲畜都尽数灭绝。房屋街道完好无损,却无半点生机。苏老将军...全家殉难。”
赵元恒周身空气陡然一凝,书房中温度骤降,案上茶杯瞬间覆上一层薄冰。
“何时发生的?”
“约在半月前。诡异的是,属下调査时遭遇多批高手阻挠,皆是大内影卫的手段。他们似乎在掩盖什么。”凌天战抬头,眼中闪着愤怒的火光,“更令人发指的是,我们在城中心广场地下发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