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楚寻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还我们门票钱！”
楚寻看着巨幕上自己的那幅“杰作”，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完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顾言之走到我的画前，端详了许久，眼中满是赞叹和惋惜。
“以『背叛』为题，画的却是『新生』。”
“这幅『破茧』，无论从构图、意境还是情感表达，都堪称大师之作。”
他转过身，对着所有人宣布：“这场比试，毫无疑问，是沈默女士胜出。”
然后，他看向楚寻，眼神变得冰冷而鄙夷：“至于楚寻先生……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别再碰画笔了，你不配。”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楚寻紧绷的神经。
“不！不是这样的！”他状若疯癫地嘶吼起来，“是她！是她抄袭我！她偷了我的灵感！这些年她一直在我身边，偷学我的东西！”
他像一头困兽，冲过来想要撕毁我的画。
“这是我的！我的风格！你这个小偷！”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动。
一只手，比他更快地拦在了画前。
是林薇。
这位一直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此刻脸色冰冷如霜。
她反手就给了楚寻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全场死寂。
楚寻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林薇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嫌恶。
“楚寻，我林薇就算再喜欢你，也不会去爱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
“我的钱，不是给你这种废物拿来装点门面的。”
她说完，转身对我微微颔首，语气复杂：“沈小姐，抱歉，是我识人不清。这场画展，我会立刻叫停，并且追究楚寻的违约责任。”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她蒙羞的地方。
楚寻彻底瘫软在地，像一条被抽走了脊梁骨的狗。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楚寻，你不是说我画的都是垃圾吗？”
我指了指身后巨幕上，正在被无数人赞叹的“破茧”。
“现在，你告诉我，谁才是垃圾？”
4.
楚寻的崩溃，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也更彻底。
林薇的离去，像釜底抽薪，抽走了他所有的底气和倚仗。
他瘫在地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不是的……我是天才……我才是天才……”
可笑又可悲。
我收回目光，懒得再看他一眼。
我对着台下的媒体，平静地开口：“我叫沈默，沉默的默。也是画展宣传片里，那个『默』字的主人。”
“十年间，楚寻画展上所有的画，包括今天展出的『神启』系列，全部出自我的手。”
“我承认，我曾经爱过他，爱到愿意将自己的才华和姓名一并奉上。”
“我以为这是成全，没想到，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加密的云盘，投屏到身后的巨幕上。
屏幕上，是无数张照片和视频。
有我一笔一笔画出那些画作的过程录像，每一幅画的旁边，都放着当天的报纸以证明时间。
有我和楚寻签订的那份荒唐的“代笔协议”，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为他作画十年，十年后，他要公开我的身份，并与我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