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只是不停地给我发消息。
“去派出所销案了吗？”
“苏晚，别耍花样，赶紧去销案！”
我没有回复，只是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婆婆的遗物交给我，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布包。
我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同样老旧的钱包。
钱包里没有几张整钱，全是一沓沓用皮筋捆得整整齐齐的五块、十块、二十块的零钱。
在零钱的夹层里，我发现了一张被抚平了无数次的纸条。
“小衍一直都不接电话，知道你们都忙，我看一眼孙子就走，不用管我。”
“这些钱给我的乖孙子买新衣服穿......”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我想起婆婆是如何将老家的房子卖了，把所有钱都拿出来，给我们凑够了新房的首付。
还有前两年陆衍公司资金周转不开，婆婆二话不说，当掉了自己唯一的陪嫁金镯子。
她一辈子省吃俭用，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却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我们。
可她的亲生儿子，却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为了另一个女人，污蔑她，侮辱她，甚至连她的死活都搞不清楚。
心口的疼痛密不透风，我蹲在地上，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林小雅发来的微信。
一张照片，她亲昵地靠在陆衍的办公椅上，笑得一脸得意。
背景，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陆衍办公室的那副山水画。
配文更是恶心。
“谢谢姐姐深明大义，我和阿衍会永远记着你的好的。对了，阿衍说你妈妈的骨灰他会处理好，让你不用操心了。”
我擦干眼泪，胸腔里翻涌的不再是悲伤，而是滔天的恨意。
我直接打车去了陆衍的公司。
前台想拦我，我直接推开她，一脚踹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林小雅像没长骨头一样，坐在陆衍的大腿上，正捏着一颗剥好的葡萄，嗲声嗲气地往他嘴里送。
“阿衍，啊——”
看到我，他甚至没有让林小雅从他身上下来，只是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你来干什么？”
“陆衍，妈尸骨未寒你却在这养小三？”
陆衍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像是被我耽误了什么好事，恼羞成怒。
他直接摊牌：
“既然你都看到，我也不瞒你了。”
“小雅怀孕了，医生说她体质弱，不能打掉。”
“苏晚，我们离婚吧。”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通知我，今天晚饭不回家吃了。
林小雅靠在他怀里，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对我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接着，陆衍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扔给我。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
我捡起那份协议，快速扫了一眼。
离婚的理由，可笑至极——
“因女方母亲讹诈在先，给男方及其伴侣林小雅造成了巨大的精神损失和名誉损害。”
我看着孕肚根本不明显的林小雅，忽然冷笑了一声。
“怀孕了？”
我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肚子上转了一圈。
“是你的种么？”
他大概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突然变得如此冷静犀利。
陆衍恼羞成怒，猛地站起来，一把将我往外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