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用油彩报复我,在我的脸上画小猫胡子。
他用身体为我挡着刺眼的阳光。
在人群中紧紧牵着我的手。
他有点恐高,却“舍命”陪我坐了三遍过山车。
我劝他不用这样,他却笑着说是他想要陪我。
我们将相伴一生,他不会缺席我喜欢的、重要的一切。
我以为我的暗恋终于如愿以偿。
恰好有一位摄影师抓拍了一张我们的照片,送给了我们。
那张照片被江游很显眼地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朋友都震惊他像变了个人,对我处处温柔体贴。
看不出半分他从前不近女色、冷淡肆意的模样。
我们的女儿是在爱里出生的。
但那时恰逢江游要去国外开拓市场。
他本想带我和女儿一起走,但我刚从亲生父母接手宁家的产业。
公婆也舍不得孙女,让我留在京市照顾。
于是我和江游异地了三年。
哪怕他每天报备行程,我们也难免逐渐陌生。
本来也就只是联姻夫妻而已。
3
脑海中的第二人格与我约定的离婚赌约,只给了我七天时限。
“宁皎,只要他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就算你赢。不许逃避,否则七天之后我照样取代你。”
我去过医院,医生曾警示我:“一旦副人格彻底取代了你,你的意识有概率会永远消失。”
我恳求医生用尽一切手段治疗,我不想消失!
他只能摇摇头给出建议:“吃药治标不治本,如果想要尽快治好,你最好主动去触碰你最害怕的事,解开心结,疗愈创伤。”
心结?创伤?我的脑中空白一片。
我从一个普通话都不标准的土包子,到如今在京圈站稳脚跟。
财经版面经常刊登我的照片,纯英采访游刃有余。
我还有圆满的家庭和可爱聪慧的女儿。
完全是我以前不敢想象的成功人士的生活。
我有什么不满足的。
“滋啦——”
锅里的水一下子争先恐后地溢了出来浇灭灶火。
我回过神。
手机还显示在和江游的通话中。
原来我刚刚真的提了离婚。
因为我长久的沉默,江游揉了揉眉心温声哄道:
“皎皎,我这里还忙着,有什么事等我周末回去再说吧。”
电话挂断之前,那边却传来一道轻甜的女声:
“姐夫,是姐姐的电话吗?”
“姐~别忘了周末是我的生日会啊,你可一定要来!”
我这才想起来这周六是妹妹宁萱的生日,宁家将为她办生日宴。
其实那天才是我真正的出生日期。
虽然我从不过生日。
但从前周游很执着为我过生日这件事,无论多忙都会赶来单独陪我庆祝一场。
电话不知何时已被挂断。
我没听到他们刚刚又说了什么。
但是根据时差,现在那里是早上,为什么他们还在一起呢?
4
这场病情已经严重影响了我。
我讨厌不受控制的事情,于是立刻买了张机票。
如果打一个赌就能让第二人格安分。
那我会赢。
只是让江游不要立刻签字离婚而已,太简单了。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抛开感情也要考虑孩子。
更要考虑江家和宁家如今密不可分的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