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栖嶂国的公主,八岁入南昭,做靖王童养媳。
十年青梅竹马,婚期将至,他领证出兵,让我等他凯旋。
但是怎么没有人告诉我,他出兵打的是我的国家。
还把我嫂嫂给带回来了?
还要抬我嫂嫂做王妃,把我贬为妾室?
我默默拿出母后交代我好好和靖王过日子的信件,还有哥哥塞给我的兵符。
日子过不下去我才起兵造反的,应该也不算食言吧。
——
1 我的家……没了?
我坐在梳妆台旁,手里是暗桩刚刚送来的信。
信封上有独属于栖嶂皇室的印章,拆开一看,是母后的字迹:“栖嶂皇室有皇室的宿命,望珍惜眼前人,勿思勿念。”
“勿思勿念?”我轻声念出,异常的郑重四个字让我的心,没来由地慌了一下。
我拉开梳妆台最底层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个乌木盒子,盒子的下方压了一本羊皮书。
这是我八岁那年,登上前往南昭国的马车前,母后偷偷塞给我的。
当时她蹲下和我平视,异常的郑重:“冉冉,撑起栖嶂靠两样东西,钱和兵权。兵权扎眼,留给你哥;这些是栖嶂宝库的钥匙和地图,若萧九昭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这便是母后给你准备的嫁妆,帮你们把小家过好;可要是他靠不住,这些东西就是你的退路,能让你安安稳稳脱身。”
那时我第一次从母后的口中听到如此郑重严肃的交代,此次交代后,是母女的十年未见。
这次又会发生什么?
院外传来了喧哗声,打破了靖王府的宁静。
脚步声杂乱地冲近,砰一声,我的房门被猛地推开!
我惊得回头,下意识将那封信塞抽屉里,合上抽屉。
到只见我从栖嶂国带过来的侍女小若神色慌张,欲言又止。
“小若?”我有些不悦,这丫头办事从来都是稳重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公主!”小若噗通一声跪下,泪如雨下,“栖嶂…栖嶂没了!陛下和娘娘,还有大皇子他也没了。”
栖嶂没了?
我猛地起身,一时无法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
我的家……没了?
我抓住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父皇母后怎么了?皇兄怎么了?”
“前院有太监来宣旨,奴婢听得真切。南昭靖王破了栖嶂国都,栖嶂的皇室都殉国了!”小若泣不成声。
眼前猛地一黑,我踉跄着后退。
原来母后信中说的宿命是这个意思。
可萧九昭不是去平叛乱吗?怎么打到栖嶂去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王爷人呢?”
“在前院。”
我甚至顾不上整理衣裙,直接冲了出去,小若在身后哭喊着追赶。
前院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
显然是宣旨的太监刚走。
萧九昭穿着玄色铠甲,手上拿着一份圣旨,身姿挺拔,身上还有战场归来未散尽的凛冽杀气。
只见他扶起跪在地上的素衣女子,对着众人说道:“陛下已经册封沈小姐为宁国郡主,今后就是靖王府的女主人,见郡主如见我,不可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