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表面如此。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苏晚后来回想，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领证后的第二周，顾景深首次以“丈夫”的身份要求她共进晚餐。理由是“需要互相了解，以免在公众场合露馅”。
那顿晚餐在别墅的露台上进行，可以看见远处的城市灯火。顾景深出乎意料地亲自下厨，做了简单的西餐，还开了一瓶红酒。
“协议里没规定必须一起吃饭。”苏晚握着刀叉，有些警惕。
顾景深晃着酒杯，神态自若：“但也没禁止。况且，培养基本的默契对双方都有利，不是吗？”
他说的有理，苏晚无法反驳。那晚他们聊了很多——当然是经过精心筛选的信息。顾景深分享了一些商业见解，苏晚则谈了谈自己对父亲公司的发展计划。他居然认真听了，还提了几点建议，一针见血。
之后，共进晚餐的次数莫名多了起来。有时是在家里，有时是在高级餐厅——顾景深称之为“必要的曝光训练”。
更让苏晚不知所措的是，顾景深开始送她礼物。从限量款包包到珍贵珠宝，理由是“顾太太理应拥有这些”。
“协议里没要求送礼物。”苏晚试图拒绝一个钻石手链时这样说。
顾景深只是淡淡回应：“协议里也没禁止。还是说，苏小姐害怕收到礼物？”
她当然害怕。害怕这些温柔陷阱，害怕自己会忘记这只是一场交易。
真正让苏晚意识到情况失控的，是一次商业晚宴。
那是一场慈善晚会，京城名流云集。苏晚穿着顾景深挑选的银色长裙，挽着他的手臂入场，立刻成为全场焦点。她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好奇、羡慕、嫉妒，以及一些不那么善意的审视。
顾景深一如既往地体贴，为她介绍来宾，细心地为她拿饮料，在她与人交谈时轻轻将手放在她后腰，仿佛一个真正爱护妻子的丈夫。
直到李总的出现。
李明远是苏晚大学时期的学长，曾追求过她，现在是一家科技公司的CEO。他惊讶地看着苏晚，然后热情地打招呼：“晚晚？真的是你！听说你结婚了，恭喜！”
苏晚礼貌地微笑回应：“明远学长，好久不见。”
李明远想给她一个友好的拥抱，但就在他上前一步时，顾景深突然不动声色地将苏晚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同时伸出手与李明远相握：“李总，久仰。感谢赏光。”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但苏晚能感觉到他手臂的力度和语气中的冷意。李明远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寒暄几句后就借口离开了。
“你刚才没必要那样。”苏晚低声对顾景深说。
“怎样？”他一脸无辜，手仍牢牢地放在她腰侧，“我只是在履行协议——表现出适当的夫妻亲密。”
那一刻，苏晚的心跳莫名加速。
晚会进行到一半，苏晚去洗手间补妆。出来时，听到两个名媛在角落低声交谈：
“看来顾总真的很宠这位新夫人啊，全程护着，眼睛都没离开过她。”
“装的吧？谁不知道是商业联姻？苏家都快破产了，肯定是卖女儿求荣。”
“但顾总看她的眼神不像假的...”
“哼，演戏呗。等着看吧，过不了几个月就会离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