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场面，混乱得，像一部，劣质的动作电影。
我只记得，谢寻，像一头，被激怒的猎豹。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充满了，致命的，攻击性。
我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这么能打。
他一个人，对付五六个，手持凶器的壮汉，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可双拳，难敌四手。
就在他，一脚踹飞一个人的时候。
另一个，一直躲在他身后的，漏网之鱼，举起匕首，狠狠地，朝他的后心，捅了过去。
“小心！”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
我尖叫着，扑了过去，想把他推开。
可我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离他，越来越近。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可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
谢寻，他猛地，转过了身。
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我的前面。
“噗嗤——”
匕首，没入身体的声音，清晰得，可怕。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我看到，鲜血，从他的后背，涌了出来。
染红了，他那件，白色的衬衫。
像一朵，开在雪地里的，绝望的，红梅。
“谢……寻……”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看着我，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可他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笑容。
“别怕。”他说，“我……没事……”
然后，他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倒在了，我的怀里。
7. 在ICU门外，我承认我心动了
医院的消毒水味，总是那么刺鼻。
我坐在ICU的门外，看着那盏亮着的，红色的灯，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谢寻，被送进去，已经五个小时了。
医生说，那一刀，伤得很深，离心脏，只有几公分。
失血过多。
能不能抢救回来，要看他的意志力。
我爸妈，坐在我旁边，一脸的，担忧和自责。
“念念，”我妈握着我冰冷的手，声音，都在发抖，“都怪我们……是我们，害了那孩子……”
我摇了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他倒在我怀里时，那个，温柔的笑容。
还有，他说的那句，“别怕”。
苏念，你真是个混蛋。
你明明，已经对他动心了。
你明明，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你为什么，非要用那层，冷漠的，坚硬的，外壳，去伤害他，去把他，推开？
如果，他真的，就这么……
我不敢，再想下去。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我把脸，深深地，埋在手心里，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割。
什么叫，害怕失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
我猛地，站起身，冲了过去。
“医生，他怎么样？”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微笑。
“放心吧。”他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