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带了委屈不满：“将我们都忘了！公主，我扶你回屋吧，小心风寒。”
“云……弟妹怎么来了？”
二
转身，看向那个喊住我的男人。
虞疏雪挽住他的手，笑得开怀：“云归一定是听说我有身孕来的，真好，大家都来分享我们的喜悦。”
她摸索着靠近，握住我的手：“云归，不要太伤心，沉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摸摸我的肚子，以后他们也是你的孩子。”
我看向她身后的陆沉舟，神情克制隐忍，又要假装不在意。
我对他的了解甚至多过自己，眉尾往下便是不高兴。
多少个夜晚我就是这样摸着他眉骨入睡。
我抽回被虞疏雪握住的手：“那是你的孩儿，与我无关。 还有，礼不可废，见面要行礼，不要唤我名讳，我是昭阳公主。”
她愣了半天才讪讪开口：“是，公主。”
“公主！” 陆沉舟喊住我，眼神沉沉，深处还藏着一丝爱意和关心。
“公主不开心吗？”
公主不开心吗？记忆如风暴一般从脑子里呼啸而过。
没有成亲前，他都是这样哄我。
“公主不开心吗？我陪公主去喝城西羊肉汤暖暖？”
“城南花开了，公主要去看吗？”
“公主去城北骑马吗？”
然而现在，陆沉舟开口说：“疏雪有身孕不方便，还望公主谅解，以后我来代她行礼。”
如一记闷棍砸在身上。
我转过头不敢看他，冷声：“公主下嫁，陆家谁都要行礼，你有何不同？”
我紧紧握住杏儿，每走一步，泪洒更多。
人生无常，我知道有一天和陆沉舟会分开，以为是死别，谁知是生离。
还是这样恶心的情况。
每一步的远离是失望，也是刀刃扎在心。
身后虞疏雪在劝慰：“没关系，观墨，她太伤心了。比起她我有丈夫在侧，还有我们孩儿相伴，她凄凉许多。”
呵，一个分不清丈夫是谁的糊涂蛋，还说着别人凄凉。
浑浑噩噩到屋里，母妃的嬷嬷来见我。
三
严格来说，贞贵妃不是我亲娘，我亲娘是她陪嫁宫女，生下我就去世，我被贞贵妃养在膝下。
她很好，样样都不短我，待我和她亲女儿五公主别无二致。
我出嫁还专门请旨为我封号昭阳。
“公主，您要提起精神照顾好自己。五公主即将和亲，两个女儿一个受伤一个远走，简直在剜娘娘的心。”
沉湎于悲伤太久，我连妹妹即将和亲都不知道。
“嬷嬷，你回去告诉母妃，我去和亲！”
嬷嬷愣住了：“三公主，真的吗？”
“生在皇家，自然要守护百姓。母妃待我好，我要报答养恩。我来嫁！”
门忽然被推开，陆沉舟站在门口，脸色不豫：“公主，你要嫁谁？”
他脸上的担心害怕，只让人觉得可笑。
“你无权过问。”
虞疏雪紧跟着：“公主要改嫁？”
陆沉舟声音沙哑：“我陆家一门几乎死在边关，公主却要改嫁？你让我……弟弟如何自处？”
我笑起来：“死人一个，还要脸面？再者你们不是劝慰本宫，不要太悲伤。 怎么，这下反而见不得本宫好？”
之前从未和虞疏雪摆过架子，她吓到脸色煞白：“我和观墨是关心公主，我们是一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