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语:
和我离婚那天,陆沉终于如愿以偿。
他把协议甩到我脸上,眼神冰冷刺骨:「苏晚,别再装病了,我的耐心有限。她回来了,你该滚了。」
我咳着血,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净身出户。
他以为赶走了一个碍眼的药罐子,终于可以和他的白月光双宿双飞。
他不知道,当年从火场里背他出来的,是我。
他也不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是我动用家族关系为他铺的路。
更不知道,我的病,是被他的白月光一点点投毒,被他的冷暴力一天天加重。
后来,当真相揭开,陆沉疯了。
他砸了半个家,满世界找我这个「早该病死的恶毒女人」。
可他找到的,是站在巴黎时尚之巅,被无数人追捧的天才设计师 WAN。
彼时,我正挽着新任男友的手,看着台下红着眼眶、狼狈不堪的他,淡淡一笑:
「陆总,风大,别跪在秀场门口,影响我客人做生意。」
1
初春的寒雨砸在民政局外的积水里,溅起一片灰蒙蒙的天。
苏晚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廊下,冷风灌进她单薄的衣袖,指尖冻得发青。
她呼吸微促,强行压下喉间的腥甜,袖口下,几道淡紫色的淤痕若隐隐现。
包里还藏着她刚做完晨间雾化的药瓶,冰冷地贴着她的皮肤。
林律师将离婚协议递到她面前,纸张翻动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三步之外,陆沉西装笔挺地站着,眉眼冷峻如霜。
从头到尾,他的目光一次都没有落在她脸上。
“签字吧,苏晚。手续办完,我下午还有个董事会。”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处理一桩再普通不过的资产剥离案,而不是结束一场三年的婚姻。
苏晚垂下眼,看着协议上自己的名字,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落笔时却稳得惊人。
“苏晚”二字,一笔一划,力透纸背,像一道无声的控诉。
签完字,她收起笔,转身就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就在转身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她膝盖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重重撞向一旁的廊柱。
“砰”的一声闷响,黑伞从手中滑落,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半边身子。
陆沉的助理陈铭下意识地皱眉后退半步,低声对陆沉说:“陆总,她……该不会是装病博同情吧?这招三年前就用过了。”
陆沉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终于,第一次,落在了苏晚身上。
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不耐,却没有半分上前搀扶的意思。
剧痛从额角传来,苏晚狠狠咬破舌尖,用尖锐的刺痛逼迫自己清醒。
她扶着冰冷的廊柱,一点点撑着自己站起来,弯腰捡起那把滚落在积水里的伞。
她没有再看陆沉一眼,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入茫茫雨幕。
没人看见,她唇角缓缓溢出的血丝被雨水冲刷干净。
更没人知道,她包里还藏着一块昨夜咳血时用过的纱布。
走到台阶尽头,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块刺眼的“民政局”牌匾。
目光从最初的痛彻心扉,到麻木,再到一片死寂。
最后,那片死寂中,竟燃起一丝极轻、极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