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胸脯，扬起笑脸，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萧晏眼神微动:“你…”
他似是斟酌着，想找个更委婉的措辞。
“…真的没问题吗？生死簿司怎么不派一个更专业的判官过来…”
“不用担心！既然派我来了，就说明我的能力值得信任。”
我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内心哀嚎：谁叫没人愿意收拾我的烂摊子呢！
于是，我生硬地扯开话题:
“所以，你选哪种方法？”
“你猜。”他眉眼间展露些许笑意。
我:……
就在我想推荐萧晏选择更保守的第二种方法时，他忽然抢先道:
“就第一种吧，很合适。”
“憎恶和怨恨，本就与我共生。”
9
明确了萧晏的选择后，我开始日夜苦思冥想，制定计划，连头发都抓掉了几根。
偶然中，听到宫女说晚上有庙会，我决定给自己放个小假，去逛个庙会，休息一下。
华灯初上，男女老少，摩肩接踵。
空气中飘着各种好闻的味道：
刚出炉的吃食的香气、糖果的甜味，还有姑娘们身上淡淡的胭脂香。
我停在一处首饰摊——
一支精美的蝴蝶玉钗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驻足欣赏许久，刚欲离开，一个身影闯入我的视线:
那人穿着黑色斗篷，戴着帽兜，看不见脸。他来到首饰摊前，径直拿起那蝴蝶玉钗。
“老板，这玉钗怎么卖？”
好熟悉的声音…
几秒后，我反应过来——
萧晏？！
付了钱后，黑色帽兜下传来冰冷的声音：“老板，你这钗子，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我手下的能工巧匠……”
老板话还没说完，便被无情打断。
“这处暗色，是血迹吧。”
我细看过去，果然玉钗尾端有一处暗红！
它其实并不明显，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到，也不太容易辨别出是血迹还是普通污渍。
“好吧，它其实是我几个月前，在路上捡的。喏，就这条路……”
老板指着面前的路，这是庙会的路，也是出梦梁城的必经之路。
他自知理亏，讨好道:
“小哥，这样，我卖你便宜点…”
还不等老板开出新价，那黑色斗篷直接转身离去了。
10
回宫后，我去找萧晏。
推开门，他坐在案前，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把玩着他刚刚买下的玉钗。
烛火在他瞳中跃动着，映照一副格外专注的神情。
“萧晏。”我显形，喊了他。
“你来了。”
萧晏含笑应了一声，将钗子收了起来。
我洋洋得意地飘到他面前。
“我为你制定了收集怨气的计划，你按我说的去做，肯定效果显著！”
“什么？”他好奇道。
“当街强抢民女！”
一阵尴尬的安静后——
萧晏从齿间泄出一声轻笑。
而后，这笑声便失去克制，渐渐发展为大笑，最后放肆得几近癫狂。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萧晏，直至他强行敛去笑意，用压抑得颤抖的声音问道：
“这已经…是你能想到的最大的恶了吗？”
“还有什么？”
“很多。”
“比如？”
萧晏微微眯起眼，垂眸望向案上的烛火，招手示意我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