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在我耳畔轻轻开口：
“比如…故意命守卫打开城门，放任敌人屠戮一座城。”
我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这…这算了吧…这要给我的同事增加多少工作量！”
我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地拒绝道。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扣了扣桌案。
“开玩笑的，小判官，就按你说的来吧。”
说是开玩笑，可我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笑意。
我摇了摇头：算了，管他呢！
我顺利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步走向门——
几步后，又退了回来。
“萧晏，不要再叫我‘小判官’了！”
我一本正经地对他说:
“我要你叫我‘岁湘’。”
11
在我的要求下，萧晏找了几个身形矮小的男性亲信，命其带上假发，换上女装，在街头装作路人。
而后，派出太子府的卫兵，上前将他们当街“掳走”。
“务必让那些人叫得凄惨一些。”
我笑眯眯地嘱咐萧晏后，就飘上街头去看好戏了。
出门前，我听见侍卫通报：
“殿下，龚太尉携其次女前来拜访。”
或许，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总是不嫌累的——
刚接到任务时，那几个亲信都犹犹豫豫的，而如今却全部化身“戏精”，鬼点子格外地多，一个比一个卖力。
“救命啊，太子殿下当街抢人啦！”
“殿下大病未愈，怎么就这样急着纳妾，也不知道注意身体！”
“人家年方十五，舍不得离开爹娘…”
慢慢地，旁边开始围上路人，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这病秧子太子想干什么啊…纳妾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吧？”
“估计是想着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及时行乐，逍遥一把。”
“听说太子殿下前些天还上吊来着，被人救下了。想来，是精神有些异常了。”
“堂堂一国储君竟是这样的德行！唉…”
看着这出好戏渐渐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与萧晏分享喜悦。
12
“殿下，还有一事…”
一回去便发现屋内大门紧闭，似是在商量要事。看萧晏在忙，我便无所事事地在窗外游荡。
屋内有猛烈的咳嗽声传来，我知道那人又在演戏了。
“臣上次所提的…您与小女清遥的婚事，不知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记起，刚刚在门外见到了太尉龚延和其女龚清遥。
“本王与清遥自幼便相识……”
萧晏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只是后面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飘进去吃瓜时，忽然听见门外的宫女们在窃窃私语:
“听闻殿下今日派人当街强抢民女…”
“真的假的，我也听说了…”
一个宫女看起来有些激动:
“怎会！殿下不是那样的人！而且…而且，他明明那样爱慕龚氏…”
另一个宫女慌忙堵住她的嘴：
“你不要命了？！”
她瞟了一眼紧闭的大门。
“殿下就在里面，不要乱说话！”
13
萧晏送太尉父女离开后，我去找他汇报情况。
“正好。”
他望着突然出现在半空中扮鬼脸的我，笑了笑。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