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地晃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目光斜睨着角落的王川，故意问道：“哎，那个谁……王川是吧？听说你以前也搞过投资？怎么样，现在在哪高就啊？给我们穷哥们指点指点发财门路？”
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嗤笑声。
王川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李少那副得意的嘴脸，声音没什么起伏：“我不懂这些。”
“不懂？”李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摊手，“不会吧？王家出来的人，连股票都不懂？哦对了，我忘了，你现在不是王家的人了，哈哈哈！”
嘲讽如同石子投入湖面，荡开一圈圈恶意的涟漪。王宸满意地看着这一幕，享受着这种掌控他人尊严的快感。
王川不再说话，只是端起那杯寡淡的苏打水，轻轻抿了一口，视线掠过李少，投向窗外璀璨的江景，仿佛对方的挑衅只是蚊蝇嗡嗡。
李少自觉无趣，又炫耀了几句，便搂着女伴悻悻然走开，继续和其他人吹嘘自家的股票去了。
派对在深夜散去。王川第一个离开，身影消失在迷离的夜色中，无人注意。
第二天上午，一则并不起眼的财经快讯在手机上弹出：《隆盛集团疑陷‘毒建材’风波，突遭神秘机构做空，股价开盘闪崩30%！》
报道内容含糊，只提及有匿名分析报告质疑其最新项目所用建材环保不达标，并暗示其财务数据存疑。但“神秘机构”、“精准做空”等字眼，却透着令人玩味的气息。
出租屋内，王川正用旧笔记本浏览着网页。屏幕上同时开着几个窗口，一个是隆盛股价暴跌的走势图，另一个是“星辉科技”那依旧平稳甚至微跌的K线图，下方则是一个极其简短的加密消息回复：【指令二，第一阶段完成。散股吸纳率：5.7%。成本：低于预期15%。】
他面无表情地关掉了隆盛集团的页面，目光在“星辉科技”那不起眼的走势图上停留了片刻。
与此同时，某家高级咖啡厅里。
李少顶着两个黑眼圈，对着电话气急败坏地咆哮：“查！给我查出来是谁干的！他妈的老子得罪谁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提到了什么。
李少猛地一愣，下意识地想起昨晚俱乐部里那个坐在角落、被他肆意嘲讽的身影。
“……王川？”他喃喃自语，随即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对着电话吼叫，“放屁！怎么可能是那个废物！他要有这本事，还能被王家像狗一样赶出来？肯定是竞争对手搞的鬼！继续查！”
他狠狠摔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愤怒依旧，但眼底深处，却不受控制地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细微的惊疑。
角落里，王川合上了笔记本。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他平静的脸上。
5 元老的疑虑
出租屋的门被轻轻叩响，声音克制而带着一种与这破旧楼道不符的谨慎。
王川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位老人，穿着熨帖的深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癯，眼神里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通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是林老，王家几位颇具分量的元老之一，也是当年少数与他生父交好的人。
“林老。”王川侧身让开，“请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