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不是去接那份废后诏书，而是缓缓抚上腰间那块玄铁打造，刻着猛虎图腾的兵符。
虎符入手，冰冷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
这天下，是我一刀一枪打下来的。
他萧承稷的皇位，是我用无数将士的性命堆起来的。
他想过河拆桥，废我后位，去补偿他的白月光？
他问过我手中的枪，问过我身后的千军万马了吗？
“既然陛下觉得我不适合做皇后，”我抬起眼，目光冷冽如刀，直视着龙椅上那个男人，“那这皇位，不如换我来坐坐看。”
萧承稷的笑容僵在脸上。
柳如茵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2.
“秦昭！你放肆！”
萧承稷终于反应过来，龙颜大怒，一掌拍在龙案上。
“你要造反不成？”
我笑了，笑声清脆，在这压抑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陛下说笑了，这天下本就是我为你打下的。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何来造反一说？”
我将虎符举起，对着殿外高声道：“林风！”
“末将在！”
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披重甲，面容刚毅的将军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单膝跪地。
他身后，是黑压压一片的御林军，甲胄鲜明，刀剑出鞘，瞬间将整个承天殿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都是曾随我征战沙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
他们只认我的虎符，不认他萧承稷的圣旨。
萧承稷的脸瞬间白了，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你竟敢调动禁军？”
“为何不敢？”我一步步走上台阶，逼近龙椅，“这禁军是我练的，这京城是我守的，这江山是我打的。萧承稷，我能把你扶上来，就能把你拉下去。”
柳如茵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躲到萧承稷身后：“表哥，救我！这个疯女人要杀我们！”
我理都没理她，目光始终锁定在萧承稷身上。
他眼中的愤怒渐渐被恐惧取代。
他知道，我从不说空话。
当年我说要让他当皇帝，十年后，他果然登基为帝。
如今我说要这皇位，便无人能挡。
“阿昭，你听我解释，”他慌了，语气软了下来，“朕是一时糊涂，朕收回成命，你永远是朕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他试图来拉我的手，重演当初的深情戏码。
我侧身避开，只觉得无比恶心。
“晚了。”
我从林风腰间抽出长剑，剑尖直指他的喉咙。
冰冷的剑锋贴着他的皮肤，他吓得一动不敢动，额上冷汗直流。
“念在十年情分，我留你一命。”我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写退位诏书吧。”
“你……”
“或者，我让林风帮你写。”
剑尖又往前送了一分，一缕血丝顺着剑刃滑落。
萧承稷彻底崩溃了。
他连滚带爬地从龙椅上下来，扑到书案前，颤抖着手拿起笔，在太监早已备好的空白圣旨上，写下了大宁朝第一份皇帝的退位诏书。
柳如茵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我看着那份诏书，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从他拿出废后诏书的那一刻起，我与他之间，就已经恩断义绝。
我秦昭，从不做任人宰割的羔f羊。
我的男人若护不住我，那我就自己做自己的靠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