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林抬起手，示意他坐下。他看着我，脸上带着微笑。
“小陆，”他的声音很温和，“最近是不是家里有事，压力太大了？”
我看着他，没说话。
“这个项目的数据，确实有问题。”王武林说，“但是，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嘛。”
他环视了一圈。
“这个项目，我亲自来跟进。陆波，你先休息两天，调整一下状态。”
他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要互相体谅。”
会议结束了。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我回到座位上。王武林给我发了条微信。
“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站起来，走了过去。
推开门。
他正靠在老板椅上，看着我。
“坐。”
我没动。
“陆波啊，”他笑了，“你今天，是故意的吧？”
“想被开除？”他摇了摇头。“我不会开除你的。”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你得感谢你有个好妻子。”
他凑到我耳边。
“尹蕾为了保住你的工作，可是‘付出’了很多。”
“她很‘努力’，我很满意。”
他直起身，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所以，安心工作吧。”
“你的一切，都拜她所赐。”
我转身，走出办公室。
没有回头。
我的手，一直插在口袋里。
口袋里，是那把剔骨刀的刀柄。
第五章 暴雨夜的摊牌
窗外，乌云翻滚。第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紧接着，是沉闷的雷声。
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
桌上，放着我的手机，和一份文件。
文件的题头是——离婚协议书。
门开了。
尹蕾走了进来，浑身湿透。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滴落。
她看到坐在黑暗中的我，吓了一跳。
“陆波？”
我按下了台灯的开关。
昏黄的光，照亮了我们之间的一方天地。
她的脸色很苍白。
“怎么不开灯？”她问。
我没有回答。
我拿起手机，解锁，打开相册。
我把手机滑过桌面，推到她面前。
屏幕上，是王武林的威胁信息，是那张酒店的刷卡记录。
她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身体开始发抖。
“这是什么？”我问。
她嘴唇颤动，说不出话。
“我再问你一遍，”我说，“你和王武林，到底怎么回事？”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
我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啪”的一声，摔在手机上。
“签了它。”
窗外，一道闪电落下，整个房间瞬间变白。雷声在我耳边作响，轰隆隆的。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把一支笔，放在协议书上。
“签字。”
“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她看着那份协议，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一颗，一颗，砸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她伸出手，发着抖，去拿那支笔。
暴雨拍打着窗户，像是无数只手在捶打我破碎的心。
第六章 足以毁掉灵魂的真相
尹蕾的手，没有握住那支笔。
她突然捂住了脸。
压抑的哭声从她指缝间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