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像个傻子一样,还在为她的手术费发愁,还在守护着这个早就被她背叛的家。
“好……好得很……”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张美兰,王总,还有你们……”
我指着堂屋里的亲戚们,声音抖得厉害,却带着一股狠劲:“你们想卖我的宅子,想让我净身出户,没那么容易!我邝大伟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说完,我转身往外走,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亲戚,还有地上碎成渣的瓷瓶。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张美兰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大伟,怎么了?我正准备做手术呢。”张美兰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像是刚哭过。
“张美兰,”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你跟王总到底是什么关系?那87万去哪儿了?你给我说清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王总的声音,带着嘲讽:“邝大伟,美兰现在要做手术,没时间跟你废话,有什么事,等她做完手术再说,不过我劝你,识相点,主动离婚,对大家都好。”
“王总,你别太嚣张!”我吼道,“那些钱,还有长月坊,都不是你的,你想抢走,没门!”
“哼,那就等着瞧。”王总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站在长月坊的院子里,看着头顶的蓝天,感觉自己像个孤魂野鬼,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院墙上的爬山虎还在往上爬,就像那些缠着我不放的麻烦,越缠越紧,快要把我勒死了。
我蹲下来,看着地上的瓷瓶碎片,想起爷爷临终前的样子,他抓着我的手,说:“大伟,长月坊是咱们家的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啊。”
“爷爷,我对不起你。”我小声说,眼泪掉在碎片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我赶紧接起电话,心里慌得厉害,生怕是张美兰出了什么事。
“喂,是邝大伟先生吗?”护士的声音很着急,“您爱人张美兰女士刚才在病房里晕倒了,现在正在抢救,您赶紧过来一趟!”
“什么?”我脑子“嗡”的一声,赶紧站起来,“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我快步往门外跑,心里又乱又急。
不管张美兰做了什么,她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是小满的妈妈,我不能不管她。
我发动车子,往医院赶,一路上,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么样,先让张美兰好起来,其他的事,等她醒了再说。
车子开得飞快,路边的风景一闪而过,我却没心思看,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到了医院,抢救室的灯还亮着,邝小满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哭得眼睛通红。
“爸,妈她……”小满看见我,站起来,扑到我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没事的,小满,别担心,妈会没事的。”我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没底。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抢救室的门,心里五味杂陈。
我恨张美兰的背叛,恨她把家里的钱都拿走,恨她跟王总在一起。
可我也担心她,毕竟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了,还有小满这个女儿。
我不知道等她醒了,我该跟她说什么,该怎么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