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老人机”，屏幕忽然自动亮起，弹出一条新的系统消息，不是订单，像是某种全体通知：
「通知：基础设施部将于今日酉时对忘川河底部分老旧闸口进行例行维护与数据清理，届时相关区域将暂时封闭，请各位同僚注意避让。」
例行维护？数据清理？
我头皮一下子炸了。酉时？那不就是马上要到了！
他们不是要维护——他们是要去消灭痕迹！因为我刚才触发了那个秘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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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维护？数据清理？骗鬼呢！
这他妈分明就是毁尸灭迹！我刚摸到点门边，他们就要把整个后厨都给拆了！
酉时？我赶紧掰着手指头算，子丑寅卯……去他妈的，根本算不明白！我掏出“老人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是地府标准时间，离那个什么酉时只剩不到半个钟头！
我急得原地转圈，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接去阻止？我算哪根葱啊，估计还没靠近就被牛头马面当成捣乱的一叉子撂倒了。去找崔珏对质？那更完蛋，等于自投罗网，明摆着告诉他“我发现你们的小秘密了快来灭口”。
怎么办？怎么办？！
我脑子里闪过杜师傅那张古板又好像藏着话的脸。他肯定知道内情！而且他刚才那话，听着是警告，细品又有点像提醒？
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撒丫子就往回跑，凭着记忆冲向刚才遇见杜师傅的地方。运气不错，那辆二八大杠还靠墙停着，人没走远。我一眼就看见杜师傅正蹲在一个巨大的、像是控制水闸的齿轮组旁边，拿着个油壶慢悠悠地给齿轮上油，那速度，看得我血压蹭蹭往上涨。
“杜师傅！救命！”我冲过去，气都喘不匀。
他撩起眼皮看我一眼，手上动作没停：“年轻人，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体统个屁啊！再体统下去咱俩都得完蛋！”我压低了声音，急得快冒烟，“河底下那东西，根本不是老闸口对不对？他们马上要去清理了！那玩意儿跟‘阳间业务拓展计划’有关，也跟我死得不明不白有关！您肯定知道点什么！”
杜师傅的手顿了一下，油壶悬在半空。他浑浊的眼睛盯着那巨大的齿轮，看了好几秒，才重重叹了口气。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地府运行了千万年，底下的暗流，不是你一个娃娃能搅和的。”
“可他们都要把证据抹干净了！”我快急疯了，“我那订单！那匿名订单就是诱饵！他们想试试我知不知道，知道了就一并处理掉！”
杜师傅沉默了一下，把油壶慢慢放下。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娃娃，有时候，证据未必要抓在手里。看见了，记下了，就是筹码。”
他指了指我裤兜里的“老人机”。“你那东西，除了接单，就没别的用了？”
我一愣，下意识掏出手机。
“运维部出动，总要调度物资、申请权限吧？”杜师傅慢吞吞地说着，转身继续去摆弄他的齿轮，仿佛只是随口一提，“这老闸口的调度日志，年头久了，偶尔出点乱码，串了频道，也是常有的事。老了，不中用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