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微微(沈清玥)对此充耳不闻。她如饥似渴地利用着每一个“学习”的机会。茶道课上,她精准复刻老师行云流水的动作,对水温、茶香、时间的把握分毫不差;礼仪课上,她展现出仿佛与生俱来的优雅仪态,甚至能指出教材上关于某个古老贵族礼仪的细微谬误。
老师们惊叹不已,周曼云表面笑着应和,眼底的冷意却越来越深。顾宏远听到管家汇报这些情况,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让人摸不透心思。
只有顾微微自己知道,这些不过是表象。她的超效学习能力真正的用武之地,远非这些风花雪月。
在插花课间隙,她能用几分钟时间快速浏览完平板电脑上关于顾氏集团近期股价波动的分析报告,并瞬间理解背后的资本操作逻辑。在等待茶道老师来的空当,她能黑进市政公开的交通网络(利用刚学会的初级黑客技巧),尝试追踪顾宏远常用车辆的行驶规律。她甚至报名了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高级商务英语”课程,只因为那堂课的老师是某跨国企业的前高管,她能从其闲聊中捕捉到关于国际金融市场和科技巨头动向的碎片信息。
一次周末,周曼云带她参加一个高端艺术沙龙。顾微微穿着原衣柜里最不起眼的一条旧裙子,安静地跟在后面,仿佛一个多余的影子。周曼云忙于和几位夫人交际,很快把她忘在一边。
这正是顾微微想要的。她端着一杯果汁,看似怯生生地打量着周围衣香鬓影的人群,实则共情感知如同无形的触角悄然蔓延。
她“听”到那位夸夸其谈的画商心底对资金链的焦虑;感知到一位优雅女士对伴侣的不满和对年轻男孩的兴趣;捕捉到两个男人在角落低声交谈时关于地皮交易的贪婪。
这些信息杂乱无章,但她的大脑如同高效计算机,将其分门别类储存,或许未来就能拼凑出有用的图景。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轻佻带笑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哟,这不是顾家那位落水美人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
顾微微抬头,看见秦昊端着一杯香槟,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桃花眼漫不经心地扫过她。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同样打扮贵气的公子哥。
原主记忆里,秦昊是秦氏集团的太子爷,有名的纨绔子弟,和顾家尤其是顾雨菲不太对付。
顾微微立刻低下头,摆出原主惯有的、害怕与陌生人接触的样子,小声说:“我…我在等妈妈……”
然而,就在秦昊靠近的瞬间,她强大的共情感知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与众不同的情绪——不是表面的轻浮,而是一种深藏的、锐利的审视和一丝好奇。仿佛戴着一张完美面具的旁观者。
秦昊看她这副鹌鹑模样,似乎觉得无趣,耸耸肩准备走开。就在这时,顾微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用细若蚊蚋、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声音喃喃道:“……蓝色的项目……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不喜欢……”
声音很小,几乎淹没在沙龙的音乐里。她说的,是前世记忆里,顾宏远早期曾经错误放弃、后来被证明极具潜力的一个边缘小项目名称“蓝海计划”。当时还引来了小股东的非议。
秦昊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但顾微微清晰地感知到,那一瞬间他心底的轻浮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极快的计算和强烈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