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弟弟坐牢，是因为爸妈说他命金贵，我命贱。
结果我刚出狱，就看见他搂着我前女友晒幸福，还感谢我‘成全’。
行，你们要演‘人生赢家’。
那我就亲手撕了这剧本——从他们最得意的地方，开始崩塌。
01
铁门“哐当”一声打开的时候，阳光像针一样刺进我眼睛。
我眯着眼，站在监狱门口，手里拎着一个褪了色的蓝布包——里面装着我入狱时穿的那件旧夹克，一双磨破底的球鞋，还有一张三年没换的手机卡。
没人来接我。
一辆破三轮从我面前“突突突”开过，扬起一片灰。
我咳了两声，把包往肩上提了提，沿着水泥路往前走。
三年前那个雨夜，也是这条路。
只不过那时候，我是被警车押着进去的。
弟弟陈阳酒驾撞死了一个外卖员，对方家里闹得凶，非要把肇事者送进去。
爸妈连夜跪在我床前，我妈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野子，你是哥，你命硬，你能扛！阳阳才大二，他前途不能毁啊！”
我爸没说话，只是把户口本拍在我胸口：“你去，家里给你留后路。”
我没挣扎。
从小到大，家里的“后路”都是我的——弟弟的学费是我打工攒的，家里的新房是我贷款盖的，连我妈的降压药，都是我每月从工资里抠出来的。
我认了。
我说：“行，我去。”
他们连句“谢谢”都没说，只说：“你是哥，应该的。”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我在里面修车、扫地、背法律条文，晚上睡不着就盯着天花板想——小雨会不会等我？
弟弟毕业了吗？
爸妈身体还好吗？
我想过一千种出狱后的画面：
小雨扑进我怀里哭；
弟弟红着眼说“哥我对不起你”；
爸妈做一桌菜，说“野子，回家了”。
现实是——我站在路边小卖部门口，用老板的充电器给手机充了十分钟电，开机。
47个未接来电，全是监狱通知家属接人用的。
微信消息倒是不少——全是广告、群聊、公众号。
我点开和“小雨宝宝”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是三年前我进去前一天发的：
“等我出来，咱们就结婚。我攒了八万，够付首付了。”
她没回。
我点进朋友圈，手指有点抖。
第一条——是我妈发的，三天前：
“儿子毕业答辩顺利通过！不愧是我和他爸的骄傲！”
配图是弟弟穿着学士服，笑得阳光灿烂，胸前别着“优秀毕业生”徽章。
我往下划。
第二条——是林小雨，昨天发的。
我呼吸一滞。
照片里，她穿着吊带白裙，靠在游艇栏杆上，海风吹起她的长发，笑得像朵刚开的花。
搂着她腰的，是我弟弟陈阳。
配文：
【感谢我哥替我扛下那三年，让我安心毕业】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这件衣服，我穿定了】
照片右下角，还P了个小字：“Future Mrs. Chen”。
未来陈太太。
我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小卖部老板探头：“小伙子，手机充好了，五块钱。”
我没说话，掏出皱巴巴的纸币递给他。
他接过钱，瞥了眼我手机，啧了一声：“哟，你弟弟？挺帅啊。女朋友也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