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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轻纱窗帘，在餐桌上投下柔和的光斑。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盘子里金黄的煎蛋，还有一小碟洗好的草莓——这是林溪为婚后第二个周末准备的早餐。
陈默穿着睡衣，头发还有些凌乱，眼睛却已经亮得出奇。他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着什么，偶尔抬头对林溪笑一下，又低头继续写。
“周末也不休息？”林溪把草莓推到他面前。
“突然有个想法，怕忘了。”陈默拈起一颗草莓递到她嘴边，“等项目告一段落，咱们去洱海看看。听说那儿天空特别低，星星好像伸手就能够到。”
林溪笑着咬下草莓，正要说什么，门铃突兀地响起。
两人俱是一愣。很少有人知道他们这个新家的地址。
陈默起身开门，两位身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一人出示了证件，声音压得很低：“陈默同志，紧急任务，需要您立即跟我们走。”
林溪端着牛奶杯的手停在半空，看着陈默的背影骤然紧绷。他沉默了几秒，侧身让来人进门，转头对林溪说：“溪溪，去帮我收拾几件衣服，简单的就行。”
卧室里，林溪机械地往行李箱里塞着衬衫和裤子，手指微微发颤。陈默跟进来，关上房门。
“怎么回事？”她终于问出来，声音发紧。
“国家级项目，保密性质。”陈默握住她的手，发现冰凉，用力攥了攥，“具体不能说。通讯会完全切断…但允许每三个月通一封信。信会有人转交给你。”
每三个月？一封信？林溪脑子里嗡的一声，后面的话都没听清。新婚才刚刚开始，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计划蜜月旅行。
“要去多久？”
陈默摇头：“不清楚。”他伸手，用力抱了抱她，“对不起，溪溪。事出突然。”
客厅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示意时间到了。
陈默拎起行李箱，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深沉，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愧疚，有不舍，更有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决绝。然后他转身，带上了门。
砰。
一声轻响，隔绝了两个世界。
林溪独自站在突然变得空旷安静的客厅里，早餐桌上那杯牛奶还在冒着丝丝热气。陈默咬了一半的面包还放在盘子里，笔记本上潦草的公式墨迹未干。
仿佛他只是临时出门买个东西。
直到她的手机响起，一条信息简洁地映入眼帘：“任务已启动，通讯自此中断。三月内将有第一封信送至。勿念，默。”
她反复看着那条信息，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投入心湖。国家级项目、保密性质、通讯完全切断、三个月一封信…这些词在她脑海里翻滚，却拼凑不出一个具体的形象。
她试着拨打陈默的手机。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听筒里传来的，只有这个冰冷而重复的女声。
一天，两天，一周。
房子里安静得可怕。她开始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对着电视发呆。她把他留下的笔记本小心收好，那上面有他最后写下的字迹。她甚至没动他留下的那半块面包，直到它彻底变硬发霉，才小心翼翼地扔掉。
婆家打来电话，语气满是心疼和宽慰：“小溪，默默是为了国家做事，委屈你了…有空就回家来住，妈给你做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