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厌恶，有憎恨，还有一丝被死死压住的……不舍。
最终，他还是没推开我。
酒吧外，露台的风吹得我清醒了些。
他点了支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想聊什么？聊你这几年过得多好，还是聊你又看上了哪个凯子？」他的话，冰冷刺骨。
「我……我后悔了。」我哽咽着，眼泪刚好滑落，「昭衍，离开你之后，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我被骗了，那个男人根本没钱，他还打我……」
我拉开衣领，露出锁骨下一道浅疤，那是我小时候调皮留下的，现在成了最好的道具。
「我试过很多男人，可他们都不是你。我才知道，我最想要的，还是你。」
他闻言，发出一声冷笑，像听了什么荒唐话。
「姜月，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你自己说，受够了跟我过穷日子，一分钟都不想再等。」
「我知道我错了！」我猛地向前一步，几乎贴在他身上，踮起脚，用我最擅长的，又纯又欲的眼神望着他，「昭衍，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待在你身边，哪怕做你的情人，我也愿意。」
我感觉到他身体一僵。他身上有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冷冷的，是沈清微的味道。
他沉默着，狠狠吸了口烟，然后把烟头在栏杆上摁灭。
我知道，他在动摇。
没人比我更了解陆昭衍，他有多爱我，就有多恨我。
而恨的背面，是放不下的爱。
我不再犹豫，踮起脚，吻上他冰凉的唇。
他没有推开我。
这个吻，从试探到疯狂，几乎是撕咬。这三年我们之间的不甘、怨恨、思念和爱，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最后，我们去了酒店。
在他的车里，我甚至看到副驾驶上放着沈清微的丝巾。
我假装没看见。
黑暗的房间里，他一遍遍叫我的名字，力道极大，恨不得把我揉进骨血，要把这三年的空缺一晚补回来。
事后，他从背后抱着我，呼吸喷在我脖子上，声音沙哑：「月月，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
我埋在他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贪恋这片刻的温暖。
「嗯。」我轻声回答。
我知道，这是我欠他的，也是我能给他的，最后一场梦。
而我，亲手为这场梦拉开了落幕的序幕。
2
第二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
身旁的陆昭衍还在睡，眉眼难得带着一丝平和。
我轻手轻脚爬起来，裹上浴袍去开门。
门外是沈清微，一脸得意，身后还跟着几个记者。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依旧镇定。
「沈小姐，这么早？」
沈清微推开我，踩着高跟鞋走进房间，像巡视领地的女王。她的目光扫过乱糟糟的床，和床上被惊醒的陆昭衍，嘴角勾起残忍的笑。
床上的陆昭衍还没反应过来。他看看沈清微，又看看我，脸瞬间白了。
「清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沈清微笑得花枝乱颤，她扬起手机对着他，「昭衍，惊喜吗？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你对你的白月光初恋，到底有多念念不忘。」
她转向我，眼神冰冷如刀：「姜小姐，任务完成得很出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