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让我恶心。」
我刻薄的话，让他眼里的光彻底灭了。
他松开我，踉跄着后退几步，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恶心的垃圾。
「姜月，我祝你，抱着你的钱，孤独终老，不得好死。」
他转身，决绝地离开，背影消失在黑暗的楼道。
他一走，我瞬间脱力，滑坐在地，哭声撕心裂肺。
陆昭衍，对不起。
忘了我，和沈清微好好在一起，幸福地活下去。
而我，会带着我们所有的回忆，一个人走向终点。
3
和陆昭衍彻底撕破脸后，我的生活死一样平静。
每天医院和出租屋两点一线，配合秦放做各种术前检查。
秦放是个很好的人，他知道我一个人，时常关照我。
「姜月，你太瘦了，身体指标都不太好。多吃点，身体才有力气扛过手术。」他会给我带他做的营养餐，味道清淡但很用心。
「别叫我姜小姐了，叫我姜月吧。」我对他笑笑，「也别用‘您’了，太生分。」
秦放愣了一下，随即温和地笑了：「好，姜月。」
他很温暖，像冬天的太阳。
我知道他对我有好感，但我给不了任何回应。
我随时可能死在手术台上，没资格接受任何人的感情。
就在我以为生活会这样平静到终点时，沈清微的电话又来了。
她的声音里全是炫耀和胜利。
「姜月，我和昭衍下个月订婚，地点在马尔代夫。到时候海城所有媒体都会报道，你可一定要看新闻，看看你亲手送出去的男人，是怎么风光娶我的。」
「恭喜。」我语气平淡，懒得敷衍。
「怎么？不难过？还是说，你已经拿着我的五百万，找到了新金主？」她尖酸地讽刺。
「沈小姐，如果只是为了炫耀，那我要挂了，我很忙。」
「等等！」她叫住我，声音突然变冷，「姜月，我劝你安分点。昭衍现在对我言听计从，他说再也不想看到你那张恶心的脸。你要是再敢耍花样，我保证让你在海城混不下去！」
我直接挂了电话，只觉得可笑。
一个连明天在哪都不知道的人，还会在乎这些不痛不痒的威胁吗？
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有时候下楼倒个垃圾，都会心慌气短，眼前发黑。
这天，我从医院做完检查出来等车，心脏突然一阵绞痛，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倒去。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好像看到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疯了似的朝我跑来。
是陆昭衍吗？
不，不可能。
他现在，应该正和他的未婚妻，在挑订婚戒指吧。
我扯出一个苦笑，彻底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VIP病房。
消毒水味让我皱眉。
「姜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秦放担忧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路上晕倒了，幸好送来得及时。」秦放扶我坐起来，给我倒了杯温水，「你现在情况很不好，心衰指数在恶化，必须马上手术。」
我点点头，声音虚弱：「我知道。」
「你晕倒的时候，嘴里一直在叫一个名字。」秦放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陆昭衍……是送你来的人。他是你的……家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