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说一句,顾淮之的脸色便白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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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儿见状,哭得更凶了。
“都怪月儿,是月儿给淮之哥哥惹麻烦了……”
“沈小姐,您要怪就怪我吧,求您不要迁怒淮之哥哥。”
她说着,竟要朝我跪下。
我侧身避开,没让她跪实。
“别,我可受不起。”
“你这一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沈清棠怎么欺负你了呢。”
我环顾四周,果然看到不少探究的目光。
我扬声道:“顾公子,管好你的妹妹。我将军府的人,从不屑与来路不明之人纠缠。”
言下之意,你们两个,我一个都看不上。
说完,我径直走向宴会中心,寻到了我的兄长,沈清羽。
“哥。”
沈清羽正在与几位同僚交谈,见我过来,立刻笑着迎上前。
“棠棠,玩得可还尽兴?”
“不尽兴,”我撇撇嘴,“遇见了两只苍蝇,嗡嗡叫,烦人得很。”
我将方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与兄长说了一遍。
当然,隐去了我重生的事。
只说那顾淮之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还带着个哭哭啼啼的拖油瓶,意图攀附权贵。
沈清羽听完,脸色沉了下来。
“顾家?不过是靠着钻营才爬上来的三流世家,竟也敢打你的主意?”
“那个顾淮之,我略有耳闻,听说颇有才名,没想到竟是如此品性。”
我靠在兄长肩上,状似无意地说道:“哥,你帮我查查那个叫林月儿的,我总觉得她不简单。”
前世,林月儿的身世一直是个谜。
顾淮之只说是在路上捡的孤女,无家可归,便带在身边。
可一个真正的孤女,怎会有那样的心机和手段?
沈清羽一口应下:“放心,交给我。”
“还有那个顾淮之,”我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似乎与三皇子走得很近。”
三皇子,是当今皇后所出,却心术不正,野心勃勃。
前世,顾淮之正是靠着三皇子这棵大树,才平步青云,最后反过来,用我家的兵权,助他登上了高位。
这一世,我要亲手斩断他的青云路。
沈清羽闻言,神色更加凝重。
“此事我会禀告父亲。”
我点点头,心中大定。
有父亲和兄长在,顾淮之休想再像前世那般轻易得手。
宴会结束时,我远远看见顾淮之和林月儿狼狈离去。
他那身月白长衫上的污渍依旧显眼,像个洗不掉的烙印。
我心情甚好,连晚饭都多吃了一碗。
可我没想到,顾淮之的脸皮,远比我想象的要厚。
第三日,将军府门外,竟递来了顾淮之的拜帖。
理由是,登门赔罪。
我看着那张拜帖,冷笑一声,直接扔进了火盆。
“告诉他,将军府的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让他滚。”
4
下人回报,顾淮之被拒之门外,却不肯离去,竟在府门外长跪不起。
一时间,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很快,坊间便传出流言。
说我沈家嫡女骄纵跋扈,因一点口角,便逼得清流才子当街下跪。
好一招以退为进,博取同情。
我坐在窗边,听着晚月气愤地汇报外面的传闻,慢悠悠地擦拭着我的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