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姐这镯子和晚晴斋的好像啊!”
“晚晴斋不是被卖了吗?现在在老巷子头,老板娘超温柔!”
“桃姐该不会是抄的吧?”
阮桃的脸瞬间白了。她抓起桌上的设计稿,上面是阮清欢五年前画废的初稿,边角还沾着咖啡渍——那是刘美兰上个月从废品站捡回来的。“这是我找设计师改的!”她吼道,“你别血口喷人!”
阮清欢站起身,银锁在口袋里硌着大腿。她听见自己说:“好啊,那你明天把设计图的原件带来,我让我妈看看。”
阮桃的瞳孔猛地收缩。她当然知道阮清欢的母亲已经“没救了”,可当阮清欢从口袋里摸出母亲的病历,轻轻拍在茶几上时,她的声音还是抖了:“你、你疯了?”
“我妈只是昏迷。”阮清欢捡起地上的设计稿,指腹蹭过上面的缠枝莲纹,“这图案,是我妈教我画的第一幅。”
阮桃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妈早就不认你了!当年要不是我爸……”
“啪!”
阮清欢扬手给了她一耳光。
阁楼的煤炉“轰”地蹿起火苗,阿婆的惊呼声穿透雨幕。阮桃捂着脸后退两步,撞翻了茶几上的水杯,水渗进设计稿,把“非遗学员”的烫金字晕成一团红。
“你敢动我?”阮桃尖叫着扬起手,可手悬在半空又落下来——阮清欢的眼神太狠,像极了母亲昏迷前攥着她手腕的模样。
“滚。”阮清欢说,“别让我再在老巷子看见你。”
阮桃摔门而去,跑车的轰鸣声渐远。阮清欢蹲下来捡设计稿,雨水渗进纸页,把母亲的签名泡得模糊。她摸出兜里的银锁,锁片内侧刻着“清欢手巧,莫负光阴”——那是母亲十六岁时刻的。
“妈。”她轻声说,“我没让她得逞。”
第二章:直播间的“非遗传承人”
阮桃的直播间设在顶楼落地窗前,阳光透过水晶灯洒在她身上,把“非遗学员”的证书照得发亮。助理小芸举着平板递台词:“桃姐,就说这镯子是您梦到的,师傅夸您天赋异禀,网友就爱看这种‘天才少女’的戏码。”
阮桃对着镜子补口红,眼尾的泪痣被遮瑕膏盖得严严实实。“对了,”她突然说,“把我妈送的银簪戴上。”
小芸递过一支翡翠镯子:“这是刘总新送的,说是配合您的新造型。”阮桃瞥了眼梳妆台的角落——那里躺着支银簪,刻着“清欢”二字,是母亲给她的及笄礼。她鬼使神差地拿起银簪,别在发髻上。
“三、二、一,上链接!”
弹幕瞬间爆炸:“桃姐今天的镯子绝了!”“这纹路怎么这么眼熟?”“晚晴斋的银匠手真巧!”
阮桃的手指在桌下绞紧。她当然眼熟——这纹路是她照着阮清欢的设计稿找小作坊打的。三天前,她在二手平台花五十块买了张“老设计图”,卖家说“这纹路风水好,戴了招财”。可现在,弹幕里有人发了张照片:“这是我在晚晴斋拍的待修镯子,纹路一模一样!”
“桃姐,”小芸凑过来,“有弹幕说您抄晚晴斋的设计。”
“放屁!”阮桃摔了平板,“那破阁楼能有什么设计?肯定是巧合!”她抓起桌上的设计稿,“你们看,这是我找设计师改的,绝对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