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地转过身，看见那个穿黑裙的女人正站在楼梯口，脸依旧埋在阴影里，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剪刀，剪刀上还滴着血。
“你……你别过来！”林深退到墙角，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
女人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把剪刀举到眼前。借着月光，林深看见剪刀的刀刃上，映出了自己的脸——他的脸变得惨白，眼球浑浊，嘴角挂着水草，和女人的脸一模一样。
“该吹哨了。”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黏糊糊的，带着一股腥气。
林深的手不受控制地拿起骨哨，塞进嘴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觉得如果不吹，就会发生更可怕的事。
“嘀——”
第一声哨音响起，阁楼里的温度骤降，窗户“哐当”一声被风吹开，外面的树枝像鬼爪一样伸进来，刮在墙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女人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融化在空气里。她看着林深，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还有两次……”
话音刚落，女人就消失了，只留下一股浓重的腥气。
林深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看着手里的骨哨，突然发现哨身上的纹路变了，不再是细小的人脸，而是变成了一串数字：“2024.5.20”。
那是奶奶的忌日。
2
第二天早上，林深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昨晚的经历像是一场噩梦，但玄关的塑料袋和纸条还在，提醒他那不是梦。
“林深，开门！”门外传来邻居张阿姨的声音。
林深起身去开门，刚走到玄关，就看见张阿姨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神慌张。她手里拎着一个菜篮子，菜篮子里的蔬菜撒了一地。
“张阿姨，怎么了？”
“你……你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张阿姨的声音发颤，“我昨晚起夜，听见你家传来哨子声，还有女人的哭声，吓得我一晚上没敢睡。”
林深的心一沉。昨晚他确实吹了骨哨，可他没听见女人的哭声。难道……还有别的东西？
“没有啊，张阿姨，可能是你听错了。”林深勉强笑了笑。
张阿姨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突然盯着林深的脸，眼睛瞪得老大：“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林深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没感觉到什么异常。他回到屋里，拿起镜子一看，瞬间吓得瘫坐在地上——他的眼球变得浑浊，像是蒙了层雾，和昨晚那个女人的眼睛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林深喃喃自语，突然想起那张纸条上的话：“骨哨要吹三次，不然……她会来找你。”
难道是因为只吹了一次，所以自己开始变成那个女人的样子？
林深不敢再想，他拿起手机，想给最好的朋友陈默打电话，可手机屏幕上竟出现了一行血红色的字：“别告诉别人，不然他们会替你去死。”
手机突然黑屏，无论怎么按都打不开。林深扔开手机，跑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泼在脸上。可当他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吓得尖叫起来——镜子里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那个穿黑裙的女人！
女人对着镜子里的林深笑了笑，嘴角咧到耳根：“还有两次，别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