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我。
“他提供给你的离婚协议，五万块的补偿，在目前的情况下，已经算是……很有人情味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
“李律师，我丈夫没有破产。他只是把所有的婚内财产都转移了。”
李静的嘴角出现一丝微笑。
“苏女士，很多面临离婚的妻子都会有这样的‘臆想’。但法律是讲证据的。”
“证据就在这个U盘里。”
她拿起U盘，看了一眼，并没有插进电脑。
“这里面是什么？你找私家侦探拍的照片？还是什么说不清来源的录音？苏女士，这些东西在法庭上，很难作为有效的证据。”
我没有和她争辩。
我拿出我的手机，调出一个界面，推到她面前。
那是一个银行账户的流水截图。
上面有一串很长的、带着特殊加密符号的流水号。
“这是他其中一个海外代持账户的流水。就在上个月，还有一笔两百万的资金转入。”
李静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眼神带着不屑。
“苏女士，伪造一张银行流水截图，并不难。”
我知道她认为这场破产后的离婚清算自己捞不到什么好处。
“李律师，”我看着她的眼睛，“你们律所应该有自己的渠道，可以核验这种带加密标记的海外账户流水的真伪。你只需要查一下这个流水号。”
李静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顿了几秒。
她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内线。
“小王，帮我核实一个离岸账户的流水单号，对，加密的……单号是……”
她照着我的手机屏幕，念出那串数字和符号。
挂掉电话后，她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只有空调的送风声。
她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一份一份地码放整齐。
五分钟后，她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她接起电话。
“喂……嗯……确定吗？……好，我知道了。”
她放下电话，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她看着我，眼神变了。
她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朝我伸出手。
“苏女士，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李静，你的离婚代理律师。”
她拿起桌上的那个U盘，转身走向她的电脑。
“现在，请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7 打响法律第一枪
“法院的财产保全申请，最快明天上午就能批下来。”
李静坐在我对面，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十几份同时打开的文件。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我已经列出了第一批申请冻结的资产清单。首先是你们登记在册的婚内共同房产，就是你现在住的那套。其次，是陈凯名下所有能查到的银行账户、股票账户和理财产品。”
她停下打字，抬头看我。
“这些都是在明面上的，金额不大，但足以给他一个警告，让他知道我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些转移的资产呢？”我问。
“别急。”李静的表情很镇定，“那些是我们的王牌，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现在打出去，只会让他有所防备，加速转移剩下的资产。我们要先用阳谋，把他拖在明面上，让他以为我们只掌握了这点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