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一杯咖啡，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区A栋的入口。
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二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在A栋门口停下。
张兰从车上下来。
她左右看了看，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径直冲进了大门。
我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咖啡很烫。
我把杯子放回桌上。
我的另一部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亮着，停留在录音界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手机没有响。
我拿起手机，解锁，准备拨通张兰的电话。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
来电显示：婆婆。
我按下接听键，顺手点开了录音按钮。
“喂，妈。”
我的声音很平静。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传来声音。
只有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
过了几秒钟，张兰带着哭腔的嘶吼声才从听筒里炸开。
“苏晴！你快来！你快来啊！”
“妈，你怎么了？你在哪？”
“江景壹号院……A栋3101……你快来啊！”
“你见到那个女人了吗？”我问。
“没有！没有狐狸精！”她的声音崩溃了，“开门的是陈玲！是我的女儿啊！呜呜呜……”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这个房子……写在陈玲的名下！陈凯这个畜生！他连我这个亲妈都防着！他把钱、把房子都给了他妹妹，女儿都是外姓人，他把钱都给外人，他这不是脑子坏了，就是被那贱骨头蛊惑了啊！”
她的哭声和骂声混在一起。
“苏晴……妈求你了……你最有办法了……你帮妈劝劝他，让他回头好不好？他不能这么对我啊……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能让他把财产拿回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拿起咖啡杯，把剩下的咖啡喝完。
“妈。”
我的声音不大，但电话那头的哭声停住了。
“你刚才说的话，能再说一遍吗？”
“什么？”
“你说，你什么都愿意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是！是！我什么都愿意做！苏晴，只要你帮我，以后……以后我都听你的！”
“好。”
我按下了停止录音的按钮。
【叮——】
【关键证据“张兰的承诺”已获取。】
【奇袭路线第一步已完成。】
我对着手机说：“妈，你先回去。等我电话。”
我挂断了电话。
我把那段录音文件保存好，重命名为“第一张牌”。
然后，我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号码的备注是：李静律师。
6 金牌律师的轻视
李静的律师事务所在市中心最高的写字楼里。
她的办公室很大，一面墙是落地窗。
她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苏女士，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你和你先生结婚的时候，我帮你们做的婚前财产公证。”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
“时间过得真快，十年了。”
我点点头。
“我想离婚。”
“我听说了。”她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陈凯先生的公司破产清算，也是我们所在代理。从法律上说，他现在确实是净身出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