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挤进去，看见王科长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胸口插着一把银色的匕首，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也染红了旁边的地毯，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王科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任科员，我记得你刚才来见过王科长？”
一个粗哑的声音传来，任少白转过头，看见军统的李队长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枪，眼神犀利地盯着他，“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因为你发现了军饷的问题，才被人杀的？”
任少白强装镇定，手心却全是汗：“李队长，我就是来送报表，问了几个关于军饷核对的问题，前后不过五分钟，然后我就走了，没想到... 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我也不知道是谁杀了王科长。”
李队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神里满是怀疑：“跟我回队里做个笔录吧，把你刚才跟王科长说的话，一字一句都跟我说清楚。”
任少白跟着李队长走出国防部，阳光照在他脸上，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他不知道彭永成接下来会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过军统的审讯，只觉得脚下的路，一步比一步难走。
第三章 情报厅里的步步惊心
审讯室里的灯泡晃得人眼睛疼，黄色的光线下，灰尘在空气中飞舞。
任少白坐在硬邦邦的铁椅子上，双手被冰冷的手铐铐在桌子上，手腕被勒得生疼。
李队长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任少白，仿佛要把他看穿。
“任少白，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杀王科长？”
李队长把烟摁在满是烟蒂的烟灰缸里，发出 “滋啦” 一声响，“是不是因为你发现王科长贪墨军饷，想借此要挟他，结果被他拒绝，你就杀了他灭口？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共党分子，杀王科长是为了破坏军饷发放？”
任少白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苦涩的笑：“李队长，您说笑了。我只是个小小的通讯科科员，每个月就拿那点薪水，连养家都费劲，怎么敢杀人？而且我跟王科长无冤无仇，杀他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犯得着拿自己的命去冒险吗？”
李队长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你还嘴硬！有人看见你昨天下午三点多去见过王科长，而且你走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发现王科长死了！时间这么巧，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
任少白心里有点紧张，手心的汗顺着指缝往下流，可他知道，现在绝不能慌，一旦慌了，就全完了。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李队长：“李队长，我昨天去见王科长，是为了军饷报表的事，通讯科的小李可以作证，我走的时候还跟他打了招呼，您要是不信，现在就能去问他。至于王科长的死，我比您更意外，毕竟我跟他无冤无仇，犯不着为了三万块军饷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李队长眯了眯眼，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像是在琢磨他的话。
审讯室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敲在任少白的心上。
过了好一会儿，李队长突然冷笑一声：“小李？他一个毛头小子，说不定早就被你收买了！我告诉你任少白，别以为装无辜就能蒙混过关，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