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
"我明白了。"我走过去拿起那张银行卡，"这钱我收下。不是因为我缺钱，而是因为我想让你记住，你用钱把我买断了。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你能这样想最好。"
"还有一件事。"我看着她，"我希望你幸福。虽然我恨你，但我还是希望你幸福。因为我曾经真心爱过你。"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我听到门外传来拖行李箱的声音，然后是关门声。
她走了。
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夜，没有哭，也没有睡。
我只是在想，这两年到底算什么。
4
苏晴走后的第三天，我搬出了地下室。
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房租到期了，我续不起。
这两年为了照顾她，我的积蓄早就花光了。现在虽然有了她给的五万块钱，但还要还高利贷，根本不够。
我找了一个更便宜的地方，是城中村的一间小屋，月租八百。屋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
搬家的时候，我翻出了很多和苏晴的合影。大部分都是她失明之后拍的，照片里她总是闭着眼睛，而我总是在笑。
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笑话。
我把照片都撕掉了，除了一张。
那是她刚失明时在医院拍的。照片里她躺在病床上，我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她的眼中有泪水，但脸上是信任的表情。
那时候她还需要我。
我把这张照片放在钱包里，不是为了纪念爱情，而是为了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再这么傻。
新住处安顿好后，我开始找工作。
两年的空白期让我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好不容易有几家公司愿意面试，工资都很低。
最后我在一家小广告公司找到了一份设计师的工作，月薪四千五。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胖胖的，说话很直接："小林，你这两年没工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如实说了照顾女朋友的事，当然隐去了分手的细节。
老板点点头："那你现在专心工作就行。我这里不养闲人，但只要肯干，绝对不会亏待你。"
我很感激能有这个机会，每天都很努力工作。
同事们都很好奇我的经历，但我不愿意多说。
只有一个叫张薇的女同事比较关心我："林轩，你女朋友现在怎么样了？恢复得好吗？"
我只是说了句"分手了"，就不再提。
张薇是个很善良的女孩，看出我不愿意说，就不再问。但她经常给我带早餐，说是自己买多了。
有一天中午，她坐到我旁边说："林轩，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能为了女朋友放弃工作两年，这种男人现在很少见。"
我苦笑："好人不一定有好报。"
"也许只是还没到时候。"她认真地看着我，"我相信善良的人最终都会幸福的。"
我没有接话。现在的我已经不相信这些了。
下班后，我经常在街上走很久才回家。不是因为不想回家，而是因为走路不用花钱。
有时候路过一些餐厅，看到里面的情侣在温馨地吃饭，我会想起以前和苏晴的时光。
但很快我就会提醒自己，那些都是假的。
一个月后，我拿到了第一份工资。扣除了房租和生活费，剩下的钱全部用来还高利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