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雨瘫软在地,嚎啕大哭。
陈越没理她。
他走到我面前,把手机还给我。
“抱歉。”
我接过手机,没说话。
他转身,对那两个亲戚说:“今天的事,谁敢说出去一个字,陈氏的合作,到此为止。”
两人连连点头,灰溜溜走了。
唐思雨被佣人架走,还在尖叫:“陈越!你会后悔的!”
书房里只剩我和他。
他沉默了很久。
“你预判了她的预判?”
“只是习惯。”我淡淡道,“照顾孩子,得多留个心眼。”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温念,你到底…”
“陈先生,”我打断他,“孩子该洗澡了。”
我转身离开。
第三天,陈小川在幼儿园体检。
报告送回来,血型:O型。
陈越拿到报告,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夜。
第四天早上,他黑着眼圈,直接堵在我去儿童房的路上。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他声音沙哑。
“我和小川…没有血缘关系。”
我停下脚步。
5
“产房记录也查到了。”他盯着我,像要把我看穿,“那天,产房断电三分钟。
一个护士,抱着个婴儿从后门溜了。那护士,是唐思雨老家的远房表姐。”
他逼近一步。
“苏婉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没躲。
“陈先生,证据确凿的事,不需要我‘知道’。”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
“看着我!告诉我!你是不是她?是不是那个…被我亲手送进监狱的苏婉瑜?!”
我直视他,眼神冰冷。 “陈先生,苏婉瑜已经死了。死在你签的那份同意书上。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温念。你的育儿保姆。”
他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
踉跄后退一步。
眼神里是巨大的痛苦和茫然。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我冷笑,“早说你会信?还是早说,好让唐思雨再杀我一次?”
他哑口无言。
暴雨来得毫无预兆。
那天晚上,我下班,刚走到车库入口,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进去。
陈越把我按在冰冷的车门上。
车库感应灯坏了,只有他手机的光,直直打在我脸上。
强光刺眼。
他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
光柱精准地聚焦在我左眼角。
“这颗泪痣…”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和我母亲珍藏的、苏婉瑜三岁时的照片…一模一样!”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砸在我脸上。
“告诉我!你是不是她?是不是那个…我欠了两条命的苏婉瑜?!”
我用力挣扎,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血痕。
“陈越!你疯了!放开我!”
“不放!”他吼得撕心裂肺,“除非你承认!
除非你告诉我,你还活着!你回来…是恨我,还是…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