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海鲜餐厅，老黑把菜单拍在桌上，我注意到了墙角通风口闪烁的红光。
那是系统的监控器，镜头正对着我们这桌。
"你小子不怕被系统抹杀？"老黑夹起一只帝王蟹腿，蟹壳在他指间咔嚓裂开。
"跟我这个A级通缉犯吃饭，够你喝一壶的。"
我夹菜的手突然一抖，筷子"啪嗒"掉在地上。
弯腰捡筷子的瞬间，余光瞥见监控器的红光闪得更急了。
"手滑，手滑。"
我赔着笑，心里却在冷笑：系统啊系统，你倒是看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演员。
这顿饭吃得像场无声的较量，老黑的试探藏在玩笑里，我的伪装裹在笨拙里。
只有那只监控器，像个尽职的观众，记录着这场荒诞剧的每一个镜头。
决战日的体育场座无虚席。
老黑的能量炮充能到刺目白光时，全场观众都站起来嘶吼。
解说员的声音穿透隔音罩："英雄准备反击！这将是决定城市命运的一击！"
按照剧本，我本该侧身躲过，然后释放终极技能"圣光裁决"——但我偏不。
脚下故意一软，身体像断线的风筝向后倒去。
能量炮擦着我的耳边飞过，灼热的气浪燎焦了我的几缕头发。
"英雄怎么回事？！"解说员的嘶吼变了调，观众席的哗然像潮水般涌来。
我躺在地上，看着老黑错愕的脸，内心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输了才好，省得下次还来。反正这场戏，早就该杀青了。
真正的摊牌发生在赛后采访。
美女主持人举着话筒问"您对这次胜利有什么感想"时，我突然对着镜头笑了："胜利？这都是剧本。你们看到的英雄、反派、决战……不过是系统写好的程序。"
演播厅的灯光瞬间熄灭，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强制休眠通知：检测到严重违规言论，将于00:00执行记忆清除】的字样刺得眼睛生疼。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电流穿过神经的剧痛让我蜷缩在地，但我却笑出声来——终于要摊牌了。
系统啊，你以为关得住真相吗？这场游戏，该换我做庄家了。
"哥们儿今天就豁出去了！"我抹了把额头的汗，手指在直播设备上乱戳。
老黑叼着烟蹲在旁边笑，烟圈慢悠悠飘到镜头上。
"你小子这是要薅系统羊毛啊？"应急灯忽明忽暗，把他刀疤脸照得跟年画里的钟馗似的。
我把麦克风往桌上一拍，金属碰撞声惊得墙角监控器红光闪了三下："反正都是死，不如拉着这破系统一起整活儿！"
直播软件"开始"按钮刚点下去，在线人数跟坐火箭似的往上窜——300→3000→30000，弹幕刷屏速度比我妈打毛衣还快："又是英雄剧本新套路？"
"这画质糊得像十年前的盗版碟！"我没工夫废话，直接把手机架到镜头前，循环播放那段听了想吐的录音："小雅，别怕，我来救你！"
机械音重复到第十二遍时，老黑突然把烟蒂摁在控制台，火星溅到屏幕上："换台！让他们看这个！"
我手忙脚乱切到系统警告截图，红色感叹号占满整个屏幕："检测到异常叙事行为，启动惩罚机制倒计时：10:00"。
弹幕瞬间炸了锅。
【卧槽这短信界面跟我手机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