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试图用自己脸颊的温度去温暖它。
“晴儿……我的乖孙女……你醒醒啊，爷爷奶奶来看你了……”
“手怎么这么凉啊……你穿太少了，跟爷爷奶奶回家。”
老人的呢喃像一把把钝刀，在我虚无的心脏上一遍遍地割着。
我站在他们旁边，泪水无声地滑落，我连为他们拭去泪水的资格都没有。
我爸的视线终于从我的尸体上移开，落在了痛不欲生的爷爷奶奶身上。
他猛地跨上前，一把抓住爷爷奶奶的肩膀。
“你们绝对是看错了！绝对是！”
“她怎么可能是林晴！”
“那个自私自利的贱人！她怎么可能会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她只会躲起来！她只会逃避！”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我爸的脸上。
是奶奶。
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挣扎着站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了他。
她指着他，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骇人的血色。
“你给我滚！”
“林啸！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我们晴晴那么好一个孩子！她到死都没能留下一个全尸……都是因为你！都是你这个当爹的害了她！”
奶奶声嘶力竭地吼完，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瞬间失去了意识。
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
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奶奶紧闭的双眼和灰败的脸色。
几个警员手忙脚乱地冲了进来，又是掐人中又是叫救护车，最后七手八脚地将昏迷的奶奶和几乎虚脱的爷爷抬了出去，紧急送往医院。
我想跟着去。
我疯了一样朝门外飘去，可刚一离开警局大门，一股无形的力量就猛地将我扯了回来。
无论我怎么挣扎，最终都会被强行拽回到我爸身边。
我被困住了。
我被困在了这个我最不想面对的人身边。
解剖室里，嘈杂褪去，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我爸脸上的红肿指印格外刺目，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尸体。
许久，他腿一软，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张斌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眼眶有些泛红。
他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我爸的肩膀。
“林队，节哀。”
“事到如今，想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