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我没同意，就不算结束！”他霸道地宣布。
我看着他这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最后一丝留恋也消失殆尽。
我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找到一张照片，怼到他面前。
那是我刚刚在餐厅门口拍的。
照片里，那条价值八百万的“人鱼之泪”，正静静地躺在肮脏的垃圾桶里，旁边还有一个吃剩的苹果核。
我特意找了个完美的角度，拍下了它被丢弃的瞬间。
照片下方，是我配的文字。
“手滑了，不好意思。@邹立明”
我当着他的面，按下了发送键，发到了我的朋友圈。
一个我专门为他开的，分组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朋友圈。
邹立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抢过我的手机，看到那条朋友圈，气得浑身发抖。
“吴梦！你！”
我从他手里抽回手机，放进包里。
“邹立明，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夜色里。
4
回到我和邹立明共同居住的公寓，我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这三年，我像一只寄居蟹，住在他提供的壳里。
我的东西很少，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那些他送的礼物，衣服，包包，我一件没带。
我嫌脏。
正当我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时，门被人一脚踹开。
邹立明带着一身酒气和怒气冲了进来。
他猩红着眼睛，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把抢过我的行李箱，狠狠地摔在地上。
“吴梦！谁准你走的？！”
箱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指着我的鼻子，怒不可遏：“你今晚让我丢尽了脸！现在还想一走了之？你把我邹立明当什么了？！”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讽刺。
“邹立明，你丢脸，是因为你输不起。别把气撒在我身上。”
“输不起？”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会输给你？吴梦，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你那些钱，来路不明，我迟早会查清楚！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
“现在，立刻，去给青青道歉！”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
“就为你在拍卖会上让她难堪！为你在朋友圈故意羞辱她！”他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青青她从小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她现在情绪很激动，心脏病都快犯了！”
又是心脏病。
这个借口，叶青青真是百用不厌。
我胸口那股被压抑的恶心感再次翻涌上来。
我用力推开他。
“邹立明，你清醒一点！她有没有心脏病，你比我清楚！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我听着想吐！”
我的话彻底点燃了他。
他的脸色变得狰狞，扬起手，一巴掌就要扇下来。
我闭上眼，没有躲。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下。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没打下来。
但他眼中的狠戾，比打在我脸上还让我心寒。
“吴梦，你变了。”他咬着牙说，“你变得让我觉得恶心。”
“彼此彼此。”我冷冷地回敬。
我们对峙着，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