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那片冰封的湖面,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恨吗?好像也谈不上了。所有的爱恨痴怨,都在上辈子他掐住我脖子、身后是他白月光被撕碎的惨叫声时,彻底燃尽了。
现在,只剩下彻底的漠然。
他们死了。死在了这个他们一个拼命去救、一个拼命依附的末世里。死在了……我这个他们眼中曾经的“垫脚石”和“替死鬼”面前。
我转身,准备下楼。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猛地从右侧袭来!我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矮腰、抬手——
“嗤!”
一道凝练如水箭的激流自我指尖迸射,精准地撞上来袭之物!
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钎!被打得歪斜,“哐当”一声砸在屋顶水箱上,发出巨大声响。
下方啃食的丧尸们被惊动,迟钝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珠向上翻动。
我猛地扭头,看向铁钎飞来的方向——对面那栋楼的二楼窗口,一个瘦削的男人正惊慌地缩回头去!
抢劫?看我一个女的落单,想杀人越货?
冰冷的杀意瞬间取代了漠然。
末世里,最可怕的,从来不只是丧尸。
“吼——!”楼下的丧尸被声音吸引,开始嘶吼着撞击我这栋小楼的防盗门和墙壁。而对面楼里,隐约传来几声压低的争执和咒骂,显然不止一个人。
我的小院,暴露了。
不能再待了。
没有任何犹豫,我迅速冲下屋顶,反锁天台门。冲进地下室,以最快速度将最重要的物资——武器、药品、高热量食物、水过滤器、汽油桶,以及那个装了父母唯一合影的铁盒,一股脑收入空间。异能觉醒后不久,我就发现伴随水系异能而来的还有一个不大的随身空间,大约十立方,这成了我最大的底牌。
外面撞门声越来越响,铁质的防盗门开始变形呻吟。对面楼的人似乎也在蠢蠢欲动。
我背上装满掩人耳目的登山包,手握消防斧,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经营了数月的避难所,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通向屋后小巷的后门。
“吱呀——”
门开的瞬间,两只正在徘徊的丧尸猛地转头!
“嗬!”
我眼神一厉,没有后退,反而箭步前冲!消防斧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地劈入最前面丧尸的头颅!黑血喷溅!同时左手一挥,一道高压水箭如同无形的子弹,“噗”地射穿第二只丧尸的眼窝!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解决掉障碍,我闪身融入小巷的阴影,快速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身后,传来防盗门被撞开的巨响,以及人类惊恐的尖叫和丧尸兴奋的嘶吼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
三天后,我藏身在一座废弃写字楼的高层办公室里。
城市已经彻底沦为死城,断壁残垣间,游荡着更多的丧尸,也隐藏着更多绝望或危险的幸存者。那天的遭遇让我明白,独善其身躲在安乐窝里,迟早会被更强的势力或更多的丧尸吞噬。
必须变得更强。
我清理了这层楼的丧尸,用家具堵死了楼梯口。然后开始疯狂地压榨自己的异能。
凝水,控水,压缩,塑形……从最初的水箭,到后来薄如刀刃的水刃,再到勉强凝聚成一面摇晃的水盾。异能耗尽带来的是一次次头痛欲裂和虚脱,但每次恢复后,都能感觉到那股清凉的能量壮大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