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舟握紧不离剑。父亲新丧,他恨不能立刻手刃仇人。但边关告急,国事为重,且此行或可查探邓绾、司空晦与境外勾结的蛛丝马迹。他沉声道:“草民愿往。”
苏蘅指尖银针微闪,嫣然一笑:“抓老鼠?听起来比汴梁的纨绔子弟有趣多了。我去。”
柳傲寒抱拳:“卑职领命!”
(二十一)
边关,风沙凛冽,与汴梁的繁华旖旎截然不同。
四人小队,加上数名六扇门精锐及几位至善盟派来的“高手”,深入边境。明面上,至善盟之人确实出力不少,凭借江湖经验,发现了不少细作活动的痕迹。
一场场遭遇战在荒漠、峡谷、边镇展开。
柳傲寒刀出如狂焰,烬灭七式霸道绝伦,往往一刀破敌。沈孤舟的无住心经内力绵长,孤舟映月剑法初试锋芒,于月色下如鬼如魅,灵动难测。苏蘅银针神出鬼没,或救人于濒死,或制敌于无形,医毒之术令同行者既敬且畏。沈千雪的无尘剑法则空灵飘逸,步步生莲,于乱军中穿梭自如。
他们成功端掉了数个辽夏细作的窝点,擒获多名头目,缴获不少机密文书。
(二十二)
然而,沈孤舟心中疑虑渐深。数次行动,看似顺利,却总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幕后拨动。至善盟的人时而积极,时而滞后,某些关键线索总在最后时刻莫名中断。擒获的细作,往往在押送途中或于狱中“意外”身亡,灭口痕迹明显。
一次夜间突袭西夏一品堂的秘密据点后,沈孤舟在一具“西夏高手”的尸体旁,发现了一枚极其隐蔽的令牌——并非西夏制式,反而带有中原江湖的印记,那印记,竟与那日在汴梁城西命案窗棂上看到的模糊印记有几分神似!
他未声张,悄悄将令牌收入怀中。看向那些正在清理战场的至善盟“同伴”,眼神愈发冰冷。
苏蘅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低语:“沈大哥,你也发现了?方才那个使毒的高手,他的悲酥清风……配方似乎源自江南,并非西夏正统。”
柳傲寒收刀入鞘,走到他们身边,目光扫过四周,声音压得极低:“押送路线只有我们和至善盟的人知道。下次,我们换个方式。”
(二十三)
任务接近尾声。一场大雨突如其来,冲刷着边关的血污与尘埃。
返程前夕,柳傲寒决定兵分两路,由他带领大部人马押送重要俘虏和文书走官道,而沈孤舟、苏蘅、沈千雪则带着部分证据,抄小路疾行,以期尽快将一些可能被灭口的关键证物送回汴梁。
“小心。”柳傲寒与沈孤舟用力一握手臂,“汴梁再见。”
沈孤舟点头:“保重。”
三人策马,冲入雨幕之中。他们不知道,分离的这一刻,命运的绞索已然收紧。
官道上,柳傲寒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如同边关阴沉的天空,挥之不去。
而就在沈孤舟三人离开后不久,一道鬼魅般的影子掠入至善盟在此地的临时驻地,将一份密报呈给负责人。负责人看完,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
“目标已分路。按计划行事。务必让那位沈姑娘,‘意外’地回到汴梁邓公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