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傲寒打断他：“沈兄，令尊冤屈，柳某既见，岂能坐视？六扇门中，亦有公道！”
苏蘅指尖银针闪烁，语气斩钉截铁：“沈大哥，我说过同你来，便不会走。邓家父子，还有那幕后黑手，一个都别想跑！”
四道目光在血腥的院落中交汇，愤怒、悲痛、决心、义气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复仇的火焰，已然点燃。
而远在汴梁的邓府深处，司空晦捻动着佛珠，听着手下汇报，嘴角勾起一丝莫测的笑意。
“鱼饵已吞，下一步，该收线了。”
（十八）
五台山下的血腥气尚未散尽，另一场风暴已在汴梁悄然酝酿。
邓府书房，烛火摇曳，映照邓绾阴沉的脸。他对面，司空晦一袭素袍，指间檀香珠流转，气质超然，与这权谋之地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于其中。
“沈寒已除，后患未绝。”邓绾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焦躁，“他那对儿女，尤其是沈孤舟，师承五台山，绝非易与之辈。还有柳傲寒、那个姓苏的丫头……”
司空晦淡然一笑，如静水深流：“邓公稍安。沈孤舟丧父之痛，仇恨灼心，正是最易操控之时。柳傲寒公门身份，反是束缚。至于苏蘅……江南苏家，医毒双绝，倒是枚有趣的棋子。”他话锋微转，“眼下，却有一事，比这几个小辈更急。”
（十九）
他指尖蘸了茶水，在紫檀木桌面上画出简陋疆域图。“辽主近年野心勃勃，西夏亦蠢蠢欲动。边境摩擦日增，小股精锐渗透，刺探军情，散播谣言，甚至……暗杀边将。朝廷对此，颇为头痛。”
邓绾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
“至善盟享誉江湖，侠义为旗。”司空晦笑容加深，眼底却无半分暖意，“正该为国分忧。老夫可遣派盟中好手，协同六扇门，前往边疆，擒拿这些辽夏奸细。一来，为国除害，彰显至善盟赤诚；二来，邓公亦可借此向官家表功，巩固圣眷。三来嘛……”
他声音压得更低，如毒蛇吐信：“边关混乱，刀剑无眼。若沈孤舟、柳傲寒这等才俊‘不幸’殉国，亦是憾事，却无人能疑到你我头上。”
邓绾眼中精光一闪，抚掌而笑：“妙计！一石三鸟！司空盟主真乃国士也！”
（二十）
翌日，开封府衙。
包拯面沉如水，看着手中一份加急文书，眉宇间忧色深重。堂下，站着柳傲寒、沈孤舟、苏蘅，以及闻讯赶来的沈千雪。
“边境屡有辽夏细作活动，气焰嚣张，甚至袭击粮草，刺杀斥候。”包拯声音沉重，“朝廷欲派精干人手前往清剿。六扇门责无旁贷。至善盟司空盟主亦主动请缨，愿派高手协同。”
他目光扫过四人：“柳捕头，你经验丰富，武功高强，此行由你带队。沈孤舟，苏蘅，你二人虽非公门中人，但身手不凡，心怀侠义，可愿同往？至于沈姑娘……”他看向沈千雪。
沈千雪踏前一步，眼神坚定：“大人！家父惨死，此仇未报。边关亦是大宋疆土，奸细肆虐，民不聊生。我愿随兄长同去，尽一份力！”她师承慈航禅院，绝非弱质女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