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份骄傲,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所有时间都在画室里度过。
画画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也是维系母爱的方式。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弟弟岑朗的个子开始超过我,他的声音变得粗嘎,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
他不再是那个跟在我身后要糖吃的小不点。
他变成了家里一个不稳定,且极具破坏性的存在。
那天,我正在为一场非常重要的国际比赛准备作品。
那幅画我构思了半年,画了三个月,已经接近完工。
妈妈少有地没有守着我,她带着弟弟去参加一个昂贵的补习班面试。
我画到一半,出去喝了口水。
就这短短几分钟,等我再回到画室时,彻底愣在了原地。
画布上,被人用黑色的油彩,胡乱地涂上了一个巨大而丑陋的“王”字。
淋漓的颜料顺着画布滴落,在我精心绘制的天空和飞鸟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泪痕。
我的心,也跟着那些颜料一起,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
门口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弟弟岑朗吹着口哨,嘴里嚼着口香糖,晃了进来。
他看到我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加得意。
“姐,看我给你画的,是不是比你那个破鸟好看多了?”
“够霸气吧?”
2
我顿时火冒三丈。
“岑朗!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尖叫着,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这幅画是我冲击世界顶级艺术学院的敲门砖,是我耗费了无数心血的结晶!
岑朗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
“不就是一幅破画吗?吼什么吼?”
“天天就知道画画画,妈眼里只有你那双手,都快不认得我这个儿子了!”
他眼中迸发出浓浓的嫉妒和怨恨。
“我就是要毁了它!我让你画!我让你再当妈妈的骄傲!”
他像是疯了一样,抓起桌上的调色刀,就要朝着画布继续划下去。
“不要!”
我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我们两个在狭小的画室里撕扯起来,颜料和画具散落一地。
就在这时,门开了。
妈妈提着给弟弟买的限量版球鞋,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当她看到画室里的一片狼藉和我们扭打在一起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你们在干什么!”
岑朗看到妈妈,立刻松开手,恶人先告状。
“妈!你看看姐姐!我不就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在她画上添了两笔,她就要打我!”
他挤出几滴眼泪,指着自己脸上被我不小心蹭到的颜料,委屈地告状。
妈妈的视线越过我们,落在那副被彻底毁掉的画上。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变得铁青。
我以为她会像从前一样,为了我的画而暴怒。
我以为她会狠狠地教训岑朗。
然而,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快步走到岑朗身边,拿出纸巾心疼地擦着他脸上的颜料。
“多大的人了,还跟弟弟闹,像什么样子?”
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语气里满是责备。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妈……是他,是他毁了我的画!”
我指着那片狼藉,声音里带着哭腔。
“这幅画对我有多重要,您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