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Yes!」苏晴握拳，兴奋地原地转了个圈。
林芝说得对，对付这种社恐，得用怀柔政策！
周日下午，那家藏在旧式洋房里的私人美术馆果然人迹罕至，静谧得能听到窗外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苏晴到的时候，顾衍已经在了。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棉麻衬衫，站在一幅泼墨山水画前，身姿清隽，几乎要融进那片静谧的画意里。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苏晴，眼神闪烁了一下，微微点头示意，算是打过了招呼。
「等很久了吗？」苏晴今天特意穿了一条素雅的连衣裙，说话也轻声细语。
顾衍摇摇头：「…刚到。」
两人并肩走在空旷的展厅里。苏晴牢记“安静”的承诺，真的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在某幅画前驻足。
她发现，当顾衍的目光停留在画作上时，他身上那种紧绷的戒备感会悄然褪去，侧脸线条变得柔和，眼神专注而沉静。
在一幅描绘深谷幽兰的画前，顾衍停留的时间格外长。
苏晴忍不住轻声问：「你喜欢这幅？」
顾衍像是被从另一个世界唤醒，睫羽微颤，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回答：「…它的意境很好。空谷无人，孤芳自赏。」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罕见的沉浸其中的柔和，像羽毛轻轻扫过苏晴的心尖。
她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个闷葫芦，好像…肚子里还真有点东西？
「嗯…确实很美，很安静的感觉。」苏晴顺着他的话应和，心里有点微妙的异样。她原本是带着“任务”来的，此刻却莫名不好意思再起什么捉弄的心思。
看画展的过程出乎意料地平和。甚至当苏晴偶尔就画面提出一个简单问题时，顾衍还会磕磕绊绊、但非常认真地给她解释几句。
气氛甚至称得上…融洽。
从美术馆出来，时间尚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苏晴心情不错，觉得今天进展顺利，决定趁热打铁。
「顾衍哥哥，那边有家看起来不错的甜品店，要不要去坐坐？」她指着街角一家装修温馨的店铺提议。
顾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明亮的玻璃窗和里面隐约的人影，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只要不是“辣府”那种级别的，他似乎还能勉强忍受。
两人点了饮料和一份招牌松饼，坐在靠窗的位置。苏晴小口吃着松饼，又开始忍不住想找话题。
「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AI项目…」
话没说完，旁边桌一对情侣似乎因为什么事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周围零星几桌客人都看了过去。
顾衍的眉头瞬间蹙起，身体几不可查地往后靠了靠，明显流露出不适。
苏晴见状，立刻咽下了后面的话。
那对情侣还在争吵，女生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
顾衍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有些苍白，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苏晴脑子一热，突然伸出手，隔着桌子，轻轻覆盖在他放在桌面的手背上。
温热的触感传来，顾衍猛地一颤，惊讶地抬头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