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交白卷轰动全网，我被千万人唾弃嘲讽。
分数公布当天清北抢着电话录取，军方车队直接停在了我家破烂的出租屋门前。
曾经羞辱我的校花看到新闻镜头里那位肩扛三颗金星的将军正恭敬为我开门时，手中茶杯骤然摔碎在地。
而我的手机屏幕正亮起新消息：“‘龙芯计划’总工程师职位，请您务必接受。”
六月的风黏腻燥热，挤在窗式空调外机嗡嗡作响，更添烦乱。
破旧出租屋里，陈默盯着电视屏幕上滚动的新闻标题——“史上最牛白卷考生？是抗议还是摆烂！”，面无表情。屏幕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映不出丝毫波澜。
主持人用那种刻意拉长的、带着怜悯又掺杂猎奇的口吻念着稿子，背景是他的准考证照片，以及社交媒体上山呼海啸般的嘲讽。
“废物！”“演戏给谁看？”“浪费国家资源！”……这些词，他闭着眼都能背出来。
隔壁传来房东故意拔高的骂声，指桑骂槐，说着“没出息的东西交不起房租就滚”。母亲在厨房小声啜泣，压抑着，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又急又重，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掩盖。
陈默起身，关掉了电视。世界瞬间安静了不少，只剩下空调外机固执的轰鸣。
他走到窗边，楼下几个邻居对他家指指点点，碰上他的目光，又迅速散开，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手机在桌上震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班级群，屏蔽了很久，但总有人能@到他。
一张截图，是他空白的数学答题卡，配文：“哈哈哈见证历史！陈大神威武！这波热度蹭得我服！”
下面一水的“哈哈哈”和膜拜表情包。
紧接着，林薇薇的头像跳了出来，语气是一贯的、带着淡淡优越感的“善意”：“陈默，大家没有恶意的。只是觉得你这样太可惜了，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一下复读机构的老师？我认识一个，虽然学费贵点，但效果还不错。”
后面立刻有人捧场：“薇薇女神太善良了！”“这种人帮什么帮，烂泥扶不上墙。”
陈默的手指在屏幕上方停顿了一秒，然后划掉了通知。群消息被他设置成了免打扰。
分数公布日。
天还没亮透，出租屋外就比往常嘈杂了许多。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早早蹲守在了巷子口，彼此交换着眼神，等着看一场预想中的“好戏”——落榜生的痛哭流涕，母子抱头痛哭的悲惨场面，多么完美的新闻素材。
母亲紧张地搓着围裙，一夜之间似乎又苍老了几分，欲言又止地看着陈默。陈默递给她一杯温水：“妈，没事。”
电话铃声尖锐地撕破了清晨的压抑。
第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区号010。
母亲忐忑地接起。
“您好，这里是清华大学招生办公室，请问是陈默同学家吗？我们想确认一下……”
母亲的手一抖，话筒差点滑落，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慌：“清、清华？你们打错了吧？我儿子他……他交了白卷……”
对方语气温和却异常坚定：“阿姨，我们没有打错，我们找的就是陈默同学。请您让他接电话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