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兰被抓了现行，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帮你找找银行卡，你一个小姑娘家，肯定不知道把钱放哪儿了，我帮你拿着，免得你弄丢了！”
“我的东西不用你管！”念安一把推开她，护住抽屉，“你们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抢钱的？”
张建军见状，也沉下脸，拍着桌子站起来：“念安！你怎么说话呢？我们是你亲人，还能害你不成？你妈现在躺在医院，你却连点积蓄都不愿意拿出来，还防着我们，你这就是忘恩负义！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当初就不该帮你们家！”
“我没忘恩负义！”念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些年我给你们家的钱还少吗？表弟的学费、舅舅的医药费，哪次我没帮？可我现在真的没钱了，我妈还在医院等着手术，你们能不能别逼我了？”
“逼你？我们这是为你好！”李翠兰也跟着嚷嚷，“等你妈走了，那老房子不还是你的？你现在拿出点钱怎么了？”
争吵声越来越大，张浩不耐烦地放下平板：“吵死了！姐，你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我就去医院跟阿姨说你不孝顺！”
念安气得浑身发抖，正想反驳，却无意间听到张建军拉着李翠兰走到阳台，压低声音嘀咕：“你别急，等她妈走了，咱们就想办法把老房子骗过来，到时候卖了钱，咱们就能在城里买房了。”
李翠兰点点头：“我看行，不过念安要是有屿森帮忙，咱们说不定不好拿捏。”
“放心，”张建军冷笑一声，“我听老家的人说，屿森那边好像有别的女人了，正好让念安没人依靠，到时候她还不得听咱们的？”
阳台的窗户没关严，两人的话一字不落地飘进念安耳朵里。她浑身一僵，眼泪瞬间止住，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原来舅舅舅妈上门根本不是为了帮忙，而是打着眼下母亲病重的主意，甚至还盼着母亲出事，好夺走老房子。更让她心凉的是，舅舅说屿森有别的女人，难道之前屿森的敷衍，真的是因为变心了？
(二)
从出租屋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晚风裹着深秋的凉意，吹在念安脸上，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舅舅一家的嘴脸还在眼前晃，尤其是张建军那句“屿森有别的女人”，像根刺扎在心上，拔不出又咽不下。
她没直接回医院，而是坐在小区楼下的长椅上，望着楼上万家灯火，手指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通讯录里“屿森”两个字，曾经是她遇到困难时的底气，现在却让她犹豫再三。
最终，念安还是拨通了电话。响了三声后，屿森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念安？这么晚了有事吗？我还在公司加班呢。”
“屿森，”念安攥紧手机，声音有些发颤，“我妈那边……手术费还差很多，你之前说的帮忙，能再想想办法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键盘敲击声，屿森的语气更敷衍了：“我不是说了吗，最近公司资金周转不开，我也没办法。你再找找亲戚朋友，别总盯着我一个人要。”
“亲戚？”念安想起舅舅一家的所作所为，鼻尖一酸，“他们根本指望不上……屿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