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手术台后的背叛：他的甜言全是谎言
麻药劲还没散。
眼皮沉得能压垮骨头。
我费力睁开眼。
白大褂的影子晃了晃。
“手术成功，良性。”
医生的声音很平。
像在说今天吃了馒头。
可我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
不是怕。
是高兴。
是从鬼门关爬回来的狂喜。
我第一反应就是找老王。
他说好了。
等我出来的。
我扭着脖子扫病房。
空的。
只有隔壁床老太太的呼噜声。
还有护士收拾器械的叮当响。
心突然空了一块。
我安慰自己。
他肯定是有事。
嘴上不说心里记挂着。
忍着刀口的疼。
摸向床头柜的手机。
没有未接来电。
没有微信留言。
连个表情都没有。
那种慌。
像小虫子。
顺着血管往骨头里钻。
我深吸一口气。
按了老王的号码。
“嘟……”
“嘟……”
“嘟……”
响到第五声。
我手都抖了。
终于通了。
“喂？”
他的声音很熟。
却裹着一层冰。
还有说不出的不耐烦。
“老王，”我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醒了。”
“良性的！医生说良性的！”
我等着。
等他说句“那就好”。
哪怕是敷衍的。
等他问句“疼不疼”。
哪怕是假的。
可电话那头。
只有沉默。
几秒后。
他叹了口气。
不是心疼。
是嫌麻烦的那种。
“哦，良性啊。”
“知道了。”
“我这边忙，你先歇着。”
忙？
有什么比我刚从鬼门关爬回来更忙？
我心猛地往下坠。
刀口跟着突突地疼。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追问，“医生说过几天就能出院……”
“过去？”他打断我。
声音突然拔高。
尖得像碎玻璃。
“我过去干嘛？”
“医院有医生有护士，缺我一个？”
“我真有事，走不开！”
“可是你之前说……”
“之前是之前！”他吼得我耳朵疼。
“李娟你四十好几的人了，听不懂人话？”
“我那时候那么说，就是让你安心做手术！”
“你还当真了？”
安心？
当真？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像被人用钝器砸了后脑勺。
麻药的迷糊劲全没了。
只剩下冷。
从心脏往四肢百骸钻的冷。
比刀口疼一万倍。
“你什么意思？”我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
“你说我离了婚，就跟我过好日子！”
“你说心疼我，看不得我受罪！”
“你说……”
“我说我说！那都是随口说说的！”他几乎是吼着打断我。
声音里的嫌弃快溢出来了。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瘦得脱了相，脸色蜡黄，身上还拉那么大一口子！”
“我看着都膈应！”
“我当初就是看你被你前夫打得可怜。”
“发善心安慰你几句，你还赖上我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识趣？”
膈应。
不识趣。
每个字都像带毒的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