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因为极致的恨意。
变得嘶哑尖锐：“我说什么？我说你们不得好死！”
“于大海！你真行啊！我真没想到你能下贱到这个地步！”
“帮他来骗我？来看我笑话？假惺惺地送汤？”
“你怎么不直接一刀捅死我算了？！啊？！”
我像疯了一样。
抓起背后的枕头。
用力朝他砸过去！
“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你们都给我滚！”
于大海被枕头砸中。
没躲。
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歇斯底里。
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解释：“李娟，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样是哪样？！”我尖叫着打断他。
“他都说了！谢谢你帮他大忙！谢谢你来接手我这个烫手山芋！”
“于大海，我以前只觉得你混蛋，没想到你还这么窝囊！”
“捡他老王玩剩下的破鞋你很得意是吗？！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
于大海突然怒吼一声。
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一把将手里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刚才那只只是屏幕碎了。
这一只直接被摔得电池都飞了出来！
巨大的声响吓了我一跳。
我瞬间噤声。
惊恐地看着他。
他要动手了吗？
他终于装不下去了？
于大海胸口剧烈起伏。
眼睛瞪得通红。
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指着我的鼻子。
手指都在抖：“李娟！你他妈就是个猪脑子！永远分不清好赖人！”
“是！老王是给我打电话了！是让我来看你！让我劝你别闹！”
“但老子熬的汤是真的！老子担心你身子也是真的！”
他喘着粗气。
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是！我他妈是窝囊！明知道你为了那么个玩意儿跟我离了婚！”
“我现在还上赶着来找你！”
“我还怕你想不开！怕你没地方去！怕你死了臭屋里都没人知道！”
“我他妈就是犯贱！”
他猛地转过身。
像是多看我一眼都嫌烦。
声音却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痛苦：“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老子不管了！你死外面也跟我没关系！”
说完。
他大步流星地冲出病房。
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病房里再次死寂。
只剩下我一个人。
对着空荡荡的房间。
和一地狼藉。
摔碎的手机。
滚落的保温桶。
鸡汤洒了一地。
还有那个被我扔出去的枕头。
空气中弥漫着鸡汤的香味和冰冷的绝望。
我瘫在病床上。
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
于大海最后那番话。
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
他说他犯贱……
他说他担心我……
可是……老王电话里说的那些。
又那么清晰……
我到底该信谁？
信任这东西。
在我这里早就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我对老王掏心掏肺。
结果他把我当垃圾。
我对于大海恨之入骨。
他却在我最不堪的时候出现……
难道……于大海刚才的发火……是真的？
他不是和老王串通好的？
他只是……被老王当枪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