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响起,郭小美吓了一跳。是未知号码,但她犹豫片刻还是接听了。
“郭女士吗?我是都市奇谈研究所的徐博士。”一个温和的男声传来,“我们收到了您的邮件,您描述的情况非常紧急,所以我冒昧通过您在邮件中留下的号码联系您。”
郭小美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警惕起来:“您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您于三天前下午2:47发送邮件,描述了您邻居陈时序的异常行为,包括他携带装满钟表的行李箱,每天凌晨三点的活动,以及您手腕上出现的钟表印记。”对方流畅地回答,“您还提到疲劳感和记忆断层,对吗?”
“是的,”郭小美稍微放下心来,“我现在的情况更糟了,印记已经亮起一半,而且他邀请我周五凌晨三点去他的住处‘评估时间紊乱’。”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徐博士再开口时声音严肃了许多:“郭女士,这极其危险。根据我们的研究,一旦印记完成半圆,窃取过程就不可逆转了。您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什么样的行动?报警吗?”
“普通执法机构不会相信这种超自然现象。”徐博士叹气,“我们有几个案例的当事人尝试报警,结果被送去心理评估。您需要自己收集证据,或者最好直接离开那里,越远越好。”
郭小美苦笑:“他说过会追踪猎物直到得手。而且我现在感觉...虚弱,好像长途跋涉了几天几夜。”
“那是时间被抽取的直接感受。”徐博士解释,“每个被时序窃取者盯上的人都有这种报告。听着,我正好在您所在的城市参加学术会议,如果您愿意,我可以今晚过来看看,带一些检测设备。”
郭小美犹豫了。让一个陌生人进入自己的公寓?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
“您能先告诉我一些关于时序窃取者的信息吗?他们为什么要偷时间?用来做什么?”
徐博士深吸一口气:“根据我们的研究,时序窃取者不是人类,至少不完全是。他们是一种依赖人类时间存在的超自然实体。偷取的时间用于维持自身存在,甚至可能用于某种...更大的目的。”
“更大的目的?”
“有几个案例表明,多个时序窃取者可能在进行某种合作,收集特定类型的时间。”徐博士的声音压低,“1923年的北平,1951年的伦敦,1987年的纽约,都有类似记录的集中爆发。而现在,您的城市似乎成为了新的焦点。”
郭小美想起钟表行里那张1923年的照片,心中一寒。
“陈时序看起来不超过四十岁,但如果照片上真的是他...”
“时间窃贼不会正常衰老,因为他们不断补充新的时间。”徐博士确认道,“事实上,他们可能已经存在了几个世纪。现在,您能告诉我地址吗?我可以在半小时内到达。”
郭小美最终同意了。挂断电话后,她将一把厨房刀藏在沙发垫下以防万一,然后开始整理自己收集到的所有证据:录音、照片、笔记。
等待期间,她再次查看手腕,惊恐地发现第五个点和第六个点之间出现了一条极细的灰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填满。照这个速度,不到周五凌晨,整个圆形印记就会完成。
“不,”她低声自语,“绝不会让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