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钱是哪来的!”
手机碎裂一地,我的心却平静得可怕。你怕的不是我学坏,而是我能有喘息的自由。
“是大姨给我的。”
“你还敢撒谎!”外婆一个耳光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大姨自己都穷得叮当响,哪有钱给你买这个!”
她像是疯了一样,开始在我的书包里翻找。
很快,她翻出了大姨上次给我的那个信封。
信封里的钱,我已经用掉了一部分,还剩下几百块。
这就是铁证。
她把信封摔在我脸上,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小偷!你偷家里的钱!你这个白眼狼!”
舍友们想上来劝,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我们家养出来的贼!你们可得看好自己的东西,别被她偷了!”
羞辱、难堪、愤怒,将我彻底淹没。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外婆看着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因为你一出生,那个跑江湖的瞎子就说了,你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兄弟。你妈就是被你克死的,现在轮到我孙子了!”
“我今天就是要毁了你,让你知道,你这种人,就不配活得好!”
5.
原来,这才是根源。
不是什么气运,不是什么挡灾,只是一个江湖骗子的一句话,就给我定了十八年的罪。
我的母亲,在我三岁时因病去世。
外婆把这一切,都算在了我的头上。
我看着她那张因怨毒而扭曲的脸,心里的最后一点温情,彻底碎了。
外婆毁了我的手机,抢走了我最后的生活费,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临走前,还警告我的舍友,离我这个“扫把星”远一点。
宿舍里,死一般的寂静。
舍友们看着我,眼神里是同情,是怜悯,还有一丝我看得懂的疏远。
我成了孤岛,大姨的电话再也打不通,我身无分文,陷入绝境。
我四处寻找兼职,餐厅、传单派发点都留下过我的身影,可每次都在最后时刻被拒之门外。
从一次次的碰壁中,我很快意识到,这背后是外婆在捣鬼。
她动用在北京的亲戚关系,给我使绊子,一心想把我逼入绝境。
又一次求职失败,我站在深秋的冷风中,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将我淹没。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走投无路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东西。
我从书包最里面的夹层里,摸出了一张陈旧的名片。
名片已经泛黄,边角都磨损了。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姜文博。
我的父亲。
这个名字,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提起过了。
在我五岁那年,父母大吵一架后,父亲摔门而出。
本以为只是寻常的夫妻争执,可谁也没想到,这一去他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我才从大姨隐晦的话语中拼凑出一些真相:父亲离开后,并非如外婆所言,在外组建了新家庭,而是一直想回来见我和母亲。
只是外婆对父亲当年的离开耿耿于怀,觉得他抛弃了家庭,心中满是怨恨,便用尽各种手段阻挠父亲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