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陆沉拼凑出的碎片化线索和那份老旧名单的提示,第三个最符合条件的目标,锁定在一个名叫吴老倌的人身上。他是当年永乐班最好的鼓师,大火那天因重感冒在家休养,侥幸躲过一劫,成了那场悲剧少数幸存下来的核心成员之一。拆迁开始后,他反应异常激烈,几次阻拦施工,情绪极不稳定,声称戏班的魂还在那里,不能惊扰。
我们多方打听,得知吴老倌最近像幽灵一样,躲藏在灰巷边缘一个早已废弃的旧戏台里,那里据说就是当年永乐班经常排练和演出的地方,也是火灾的起源地(虽然后来对外宣称是电线老化)。
深夜,风雨更疾。我和陆沉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向那个废弃的戏台。手电光柱在黑暗中艰难地切割出有限的范围,照亮脚下湿滑泥泞的路和两旁狰狞的残垣断壁。风吹过空荡的窗洞和破败的门板,发出呜呜咽咽的怪响,像是无数冤魂在黑暗中窃窃私语,又像是低低的、压抑的哭泣。
戏台比想象中更破败。木质结构腐朽严重,散发出浓重的霉味和灰尘气。戏台顶棚破了几个大洞,雨水淅淅沥沥地漏下来,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砸出一个个小水洼。空气中,除了霉味,还飘散着一股极其微弱的、若有似无的香火味,令人不安。
戏台中央,一个干瘦佝偻的身影背对着我们,坐在一个破旧的戏箱上,正咿咿呀呀地哼着不成调的、沙哑的戏文。那声音在空旷破败的戏台里扭曲回荡,钻进耳朵,带来一种生理性的不适和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