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被我吓了一跳，有人小声说：“这姑娘是不是疯了？”
公交猛地刹车，司机回头喊：“怎么了？别在车里闹！”
所有人都围过来，他们看不见那个浑身是血的婴儿正往我脸上爬。
我吓得往后退：“别过来！别碰我！”
就在我快崩溃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跟我走。”
我被他拉着跑下公交，等我缓过神来，已经在附近的公园里了。
拉我的是上次在医院帮我的那个男生，还戴着鸭舌帽，穿件连帽衫。
他靠在公园的长椅上，手枕在脑后：“你找到答案了吗？”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林晚的事。
我攥了攥还在抖的手，点点头：“她好像有多重人格。”
他挑了挑眉，笑了：“用你们人类的说法，猜多重人格也没毛病。”
“你们人类？” 我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
“你应该看到镜子上那句话了吧？‘明亮之子啊，早晨之子啊，你何竟从天坠落？’”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
我点点头。
“那就是答案。”
“什么意思？” 我没明白，这句话跟林晚有什么关系。
“从天坠落的，能是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奇怪的笑意。
我想了半天，还是摇头：“不知道。”
“很久以前，光明之子路西法带着天使反抗上帝，被赶出了天堂。” 他慢悠悠地说，“他们掉到人间，白色的翅膀变成黑色的，成了堕天使。”
他顿了顿，看着我：“林晚身体里的那个，就是堕天使，或者说…… 恶魔。”
不远处有大妈在跳广场舞，大爷在打太极，还有人因为打牌输了吵吵嚷嚷。
这场景跟他说的话完全不搭。
我觉得这男生可能有点神经不正常。
我点点头：“谢谢啊，我该去上班了。”
“他在黑暗里待了上千年，终于等到了机会。” 他突然开口，把我叫住。
“什么机会？” 我停下脚步，心里有点慌。
“恶魔就喜欢找脆弱的人做交易。” 他叹了口气，“你姐跟他做了交易，把身体给了他。”
“为什么？” 我的声音有点抖，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看了我一眼，语气有点惋惜：“你姐的灵魂，本来是很干净的。”
“你见过她？” 我赶紧问。
“不然我怎么会有她的信？”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递给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跟恶魔交易吗？这里面有答案。”
信封上的落款是：林晚，2014 年 3 月 5 号。
又是七年前的信。
我刚想拆开，他却按住我的手：“别拆，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里面是空的？” 我疑惑地问。
“不是空的，是她的几段回忆。” 他收回手，“等该看的时候，你自然会看到。”
“那你到底是谁？” 我盯着他，他知道这么多事，还能拿到林晚七年前的信，肯定不简单。
他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我是天使啊。”
话音刚落，旁边有人扔了个矿泉水瓶，他立马跑过去，踩扁了塞进随身的编织袋里。
我：“……”
沉默了几秒，我忍不住问：“你们天使都这么…… 接地气吗？”
“我算好的了，有的天使都穷到睡桥洞了。” 他笑得一脸灿烂，“每个时代都是恶魔过得好，他们心狠，能踩着别人的痛苦往上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