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楚夜,天渊城最后的守夜人。
十年间,我以命守城,救下同门无数。
直到那次,我拼死从魔潮中救下宗主之子,却反被诬陷害他涉险。
宗门信了,罚我禁闭思过。
我笑了,摘下守夜令牌,转身离去。
三日后,魔潮再临,烽火燃遍全城!!
那些我曾守护的人,此刻才明白——
天渊城能屹立不倒,不是因为有高墙大阵,而是因为墙上有我!
而这一次,我不会再回头。
……
我拖着林皓的衣领,从魔物堆里杀出一条血路。
血水模糊了视线,分不清是魔物的还是我的。
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汩汩冒着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坚持住!”
我对着意识模糊的林皓低吼,手中长剑斩断一只扑来的影魔。
终于看到天渊城的灯火时,我几乎脱力。
守城弟子惊慌地打开侧门,接过奄奄一息的林皓。
“快!救少宗主!”
我嘶哑地喊道,瘫倒在地。
再次醒来是在宗门大殿。
几位长老面色凝重地坐在上首,林皓已经包扎妥当,坐在一旁,眼神躲闪。
“楚夜,你可知罪?”
执法长老沉声开口。
我愣住,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长老何意?我刚从魔潮中救回少宗主...”
“正是此事!”
林皓突然激动起来,指着我。
“若不是你擅自离队,我怎会陷入险境!是你引来了那么多魔物!”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是他不听劝阻,执意追击一头受伤的影魔,深陷重围。
我为了救他,几乎赔上性命。
“你在说什么?”
我盯着他。
“当时还有王师弟在场,他可以作证!”
“王师弟...”
林皓眼神闪烁。
“他已经殉职了。”
我的心沉到谷底。
唯一的证人死了,死无对证。
“楚夜,你身为守夜人,擅离职守,致使少宗主遇险,王师弟殉职,该当何罪?”
执法长老语气冰冷。
我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这些我守护了十年的人。
他们眼中没有一丝信任,只有怀疑和责备。
十年了。
我在天渊城守了十年夜,多少次死里逃生,救下的人不计其数。
城墙上的每一道刀痕,都有我的血。
如今,就换来这个?
我忽然笑了,笑得伤口崩裂,鲜血染红衣襟。
“好,好得很。”
我止住笑,缓缓站起身。
“既然天渊城不容我,我走便是。”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我解下腰间的守夜令牌,轻轻放在地上。
令牌上的“夜”字已被磨得光滑,记录着十年岁月。
“楚夜,你这是什么态度!”
宗主终于开口,面带怒容。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宗主,这十年,天渊城能屹立不倒,不是因为有高墙大阵。”
我转身向外走去,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而是因为墙上有我。”
没有人阻拦。
或许他们认为,守夜人不过是个巡夜的,走了再找一个便是。
走出宗门的那一刻,天空飘起细雨。
我没有回头,径直向城外走去。
三日后,我在离城百里外的小镇上喝酒,听到邻桌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