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祁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
三年前,我急需五十万给弟弟治病,他需要一个妻子应付家里的逼婚。
我们在民政局门口第一次见面。
他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眉眼冷漠,连看我一眼都像是施舍。
「苏念?」他的声音很好听,却冷得像冰渣子。
我点点头,紧张地攥着包带,「陈先生。」
他递给我一份合同,「看完签字。」
婚前协议,密密麻麻的条款。
最核心的几条我至今记得:
第一,三年期限,到期自动离婚。
第二,我不能干涉他的私生活,包括交友。
第三,对外我们是恩爱夫妻,对内各自生活。
第四,我每月可以得到十万生活费。
第五,三年期满后,我将获得五百万分手费。
看到最后一条时,我的手都在抖。
五百万,够我和弟弟下半辈子的生活费了。
「有问题吗?」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表。
我摇摇头,「没有。」
签完字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三年就能得到我这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我哪里知道,有些账,不是用钱就能算清楚的。
领证后,他带我去了婚房。
是市中心的一套复式公寓,装修得很好,但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家的温馨。
「你住楼下,我住楼上。」他指了指客房的方向,「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上二楼。」
我乖乖点头。
他又拿出一张银行卡,「每月十号自动到账,密码是你的生日。」
等他说完这些,就准备走。
我忍不住叫住他,「那个...晚饭要一起吃吗?」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苏念,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我们之间只是合同关系,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看着满桌子我精心准备的饭菜,哭得稀里哗啦。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工作,要专业一点。
可心里还是委屈得要命。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委屈,只是个开始。
陈祁很少回家,偶尔回来也是深更半夜。
我会故意在客厅留一盏灯,在餐桌上放一份还温着的夜宵。
但第二天早上,夜宵总是原封不动。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你不饿吗?」
他连头都没抬,「我在外面吃过了。」
在外面,和谁?
这个问题我没敢问出口。
但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江清月。
我听佣人提起过这个名字,陈祁的初恋,也是他心里唯一的白月光。
三年前,江清月为了出国深造和他分手。
三年后,她回来了。
而我,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所以我明白,我只是他等她回来的一个工具而已。
婚后第二个月,我第一次见到江清月。
那天我去给陈祁送文件,看到他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女人。
她很美,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美。
长发披肩,皮肤白得发光,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
她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很自然地挽住陈祁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