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我忽然有点同情她。
不管她多优秀，多美丽，她也只是一个失去了爱人的女人。
「清月，你...后悔出国吗？」我忍不住问。
她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后悔有用吗？我以为三年的时间，足够我变得更好，配得上他。可是回来才发现，他已经不等我了。」
她看着我，眼中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苏念，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约你出来吗？」
我摇摇头。
「因为我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阿祁娶你。」她说得很直接，没有任何掩饰。
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清月，你想多了。陈祁娶我，不是因为爱情。」
江清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什么意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
「我们...是契约婚姻。三年期限，到时候就会离婚。」
江清月的表情变了，她紧紧盯着我，「你说什么？」
「他需要一个妻子应付家里，我需要钱。就这么简单。」我平静地说。
江清月沉默了很久，然后忽然笑了。
那笑声里有解脱，有庆幸，还有一种我听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原来如此。」她喃喃地说，「我就说，阿祁怎么可能真的忘了我。」
看到她的表情，我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
我不应该告诉她真相的。
这对她来说可能是希望，但对我来说，却是在亲手断送自己最后的可能。
果然，从那天开始，江清月就开始频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她会给陈祁打电话，约他出来吃饭。
她会在他生病的时候送药过来。
她会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那天，给他发一条「想你了」的短信。
而陈祁，从来不拒绝。
他们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一起回忆从前的美好时光。
有时候陈祁会很晚才回家，身上带着江清月的香水味。
有时候他接电话会避开我，但我还是能听到他声音里的温柔。
有时候他会对着手机发呆，我知道他在看江清月的照片。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但我没有资格说什么。
因为我们的合同里写得很清楚，我不能干涉他的私生活。
可是我忍不住想，如果我不是他的契约妻子，而是他真正的妻子，我还会这么忍气吞声吗？
答案是不会的。
任何一个正常的妻子，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前女友纠缠不清。
可我不是正常的妻子。
我只是一个临时工而已。
第三章
转眼间，我和陈祁结婚一年了。
这一年里，我们几乎没有过任何像正常夫妻一样的相处。
他依然住楼上，我依然住楼下。
他依然对我客客气气，我依然对他小心翼翼。
唯一的变化是，我学会了习惯。
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过所有的节日。
习惯他的冷漠，他的疏离，还有他对江清月毫不掩饰的在意。
结婚一周年那天，我特意买了菜，想给他做顿好吃的。
虽然知道他多半不会回来吃，但我还是想试试。
结果他真的没回来。
晚上十一点，我给他发了条短信：「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你忙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