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
冷漠，疏离，客气，偶尔的关心...
「你对我...就像对一个陌生的室友。」我如实回答。
陈祁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
「陌生的室友？」他重复了一遍，「苏念，你就是这么看我们这两年的相处的？」
「难道不是吗？」我有些不解，「陈祁，我们从来没有真正交流过，你从来不跟我说你的工作，你的想法，甚至你的喜好我都不知道。你觉得我们像夫妻吗？」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他忽然站起来，声音有些激动，「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尝试了解我？」
我也站了起来，「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告诉我，我们只是合同关系！你说不要有多余的想法，你说各自生活，你说...」
「我说的都是假话！」他打断了我，「苏念，你这么聪明，为什么就是看不出来？」
我呆住了。
假话？
「什么假话？」
陈祁走到我面前，近得我能看清他眼中的血丝。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陌生的室友。」他的声音有些哑，「这两年来，我每天晚上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看客厅的灯有没有亮。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盏灯告诉我，家里有人在等我。」
我的心跳得很快。
「你留的夜宵，我每一份都吃过。」他继续说，「你以为我没吃，是因为我每次都会热一下再吃，然后把碗洗干净放回原处。」
「你做的手链，我买了一条。」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本来想送给你，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看着盒子，眼睛开始模糊。
「至于江清月，」他苦笑了一下，「我对她确实有过感情，但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我，心里只有一个人。」
「谁？」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还用问吗？」他伸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苏念，我爱的人是你。」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他把我拉入怀中，「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你第一次为我留灯，也许是你第一次为我做夜宵，也许是你每次看到我时眼中的温柔。苏念，我爱上了你。」
我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两年了，我等这句话等了两年。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哽咽着问。
「因为我怕。」他紧紧抱着我，「我怕你拒绝，我怕破坏我们现在的关系，我怕...你离开我。」
「笨蛋。」我伸手捶他的胸膛，「大笨蛋。」
「是，我是笨蛋。」他亲吻我的头发，「所以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不离开。」我摇摇头，「再也不离开了。」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想法，聊这两年来的误会，聊我们对未来的憧憬。
陈祁告诉我，其实从第二个月开始，他就想跟我好好相处，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他以为我只把这当成工作，以为我不会喜欢他。
而我也告诉他，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希望这个合同永远不要到期。
「苏念，」快天亮的时候，他忽然问我，「如果我们重新开始，你愿意吗？」
「什么重新开始？」
「真正的婚姻。」他看着我的眼睛，「不是合同，不是交易，而是因为相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