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屋子，抱起被惊醒的苏晴，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说：“晴晴，别怕。哥带你走，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4
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天还没亮。
苏明把豹哥他们所有的能用的东西都带上了，两把砍刀，一个背包，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罐头。最重要的，是他装了满满一大壶他自己净化过的水。
他知道，这壶水，就是他和妹妹的命。
“哥，我们去哪儿啊？”苏晴趴在他的背上，小声地问。
“去七号方舟，”苏明说，声音很稳，“哥打听过了，那里有医生，能治好你的病。”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方舟基地有没有医生，他只是需要给自己，也给妹妹一个希望。
路，比想象中要难走得多。
城市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到处都是被酸雨腐蚀得不成样子的建筑和汽车。空气里永远飘着那股让人恶心的酸味儿。
他们不敢走大路，只能在小巷子里穿行。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太多尸体，有些是饿死的，有些是病死的，还有些……是被什么东西啃得只剩下骨头架子。
苏明把砍刀握得紧紧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第三天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第一个活人。一个饿得皮包骨头的男人，看到苏明背包里的罐头，眼睛都绿了，疯了一样扑上来。
苏明没有犹豫，一刀就砍了过去。
男人惨叫着倒下了。苏明没有再看他一眼，拉着苏晴快步离开。苏晴吓得小脸发白，苏明只能安慰她：“晴晴，别怕，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们想活下去，就不能心软。”
他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但他知道，他必须这么做。
晚上，他们躲在一栋废弃的商场里。苏明把苏晴安顿好，自己靠在门口守夜。他不敢睡，一闭上眼，就是那几张被他杀死的脸。
他吐不出来了，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拿出那壶水，喝了一小口。清甜的液体流过喉咙，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他摸了摸手腕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这能力，是他的底牌，也是他的诅咒。
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只知道，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要把妹妹带到那个叫“方舟”的地方去。
55
走了大概一个星期，他们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七号方舟的轮廓。
那是一座由高大的水泥墙围起来的巨大基地，墙上架着机枪，还有穿着军装的士兵在巡逻。跟外面那些废墟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可是，天堂的门，不好进。
基地门口排着长长的队，都是想进去的幸存者。每个人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
“姓名，能力。”一个面无表情的士兵问道。
轮到苏明了。他有些紧张，说：“苏明。我……我会找东西。”
士兵看了他一眼，像看一个傻子。“这里每个人都会找东西。下一个！”
苏明急了，他拉住士兵，从背包里拿出那一小瓶干净的水。“长官，你看这个！”
士兵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变化。他接过水瓶，打开闻了闻，又用手指蘸了一点尝了尝。
“干净的水？”他有些惊讶，“哪儿来的？”
“我找到的。”苏明坚持自己的说法，“我运气好，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干净的水源。”
